嘴里一边骂老不死的,手里一边又搓着那些泥巴衣,远处来了人也没瞧见,直到身前的光线被挡住,这才愕然的抬起头来.
一见苏九歌怒容满面的盯着自己,仲婶子就下意识的哆嗦了下,回过神来又赶紧笑道:“九丫头,你这凶神恶煞的,把婶子吓着了怎么办?”
“我就是来问问婶子,上次你偷虾的事我已经不予追究,为何还要给虾下药?”
想到那些快被药死的赤虾,苏九歌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看她盆里还未清洗干净的泥衣,怒笑道:“怎么,在我的虾田里打了滚,这会儿才急着清洗证据?”
“九丫头,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仲婶子茫然的看着她,委屈不已,“我就是行动不便,不小心摔跤了,难道也不行?”
“行,怎么不行?但你怎么解释田边的脚印?”
苏九歌看她还敢狡辩,越发火起,见廊下放着双沾满了泥还未清洗的布鞋,明眸里的怒意就更甚,正想去拿过来,却听身后响起了冷笑声:“苏九歌,你还真会欺负人啊?”
“谢冬雪?”
苏九歌转身,果见谢冬雪一身珠光宝气的站在三步开外,见她望过来,谢冬雪还嫌弃的往后退了退,“苏九歌,你有银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
方才苏九歌在田边查证据,身上确实沾了不少泥,见谢冬雪嫌弃的样,忽就抿唇轰笑起来:“我是泥腿子又如何?好歹泥腿子还养活了那么多人,你能行吗?”
“你!”
谢冬雪词穷,转眼又恼怒道:“你能养活人了不起啊?还不是在这里仗势欺人?”
“哦?”苏九歌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不知道我仗了谁的势?”
“肯定不是我,”她身旁的周大根摇头,一脸严肃道:“我是和苏九歌来查事情的,谢冬雪你若是无事,就速速离开,莫要妨碍我们办正事.”
“周村长倒是官威十足啊?就不知道比我家舅舅是不是还要厉害?”
谢冬雪抬了人出来,听的苏九歌好笑,“怎么,你方才说我仗势欺人,这会儿就抬了你家舅舅,想用你舅舅的官威来压制村长?”
谢冬雪恼脸,“苏九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这也听不得?”
苏九歌耸了肩,“仲婶子下药毒害我田里的赤虾,我正要逮她去见官呢,若是此事和你谢冬雪无关,你最好站远些,免得伤着你了可不好.”
仲婶子一听要见官,顿时就急了,“苏九歌,不是我下的药,你凭什么逮我!”
“我有证据啊?”苏九歌笑眯眯的盯着她,只是笑意却不及眸底,“你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了公堂上,和官老爷去说好了,我看谁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