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想推开他:“你干嘛……干嘛突然咬我。”
他咬得并不重,警告和惩罚的意味更多,可她声音里莫名染上一点软弱的哭腔,薄光年就有点受不了。
他稍稍喘息,嘴唇稍稍从她脖颈离开,哑声:“想草你。”
热气打个卷儿,暧昧地落在耳边。
鹿溪有点茫然:“唔……嗯?”
他重新俯身下来。
最后,好像,还是没有亲她啊。
这个狡猾的坏家伙。
——翌日清晨,鹿溪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为什么不亲亲她。
她不高兴。
而且,她突然觉得,她之前在付司晨面前下的结论,未免将话说得太早了一些。
她当时怎么评价薄光年?“他是个很克制的人,不会不知节制。”
呸。
都是假象。
这人经不起一点勾.引。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她脑子里缓慢地转了好大一圈,鹿溪才迟缓地睁开眼睛。
薄光年永远醒得比她早,靠在床头,手中拿着她那本科幻小说。
她思维混沌间抬头看了一眼,书签比前几天的标记更加靠后,他已经看完了一半。
她都还没看完一半呢。
鹿溪拱进他怀中,深深吸了一口他睡衣上清淡的铃兰香气,小声嘀咕:“大耗子比我好看吗?”
室内窗帘打开了四分之一,今天天气不错,透过玻璃窗,能看到碧蓝的海水。
她蜷在卧室的影子里,软绵绵毛乎乎的,薄光年心头软得不像话,放下书,抱住她的脑袋,轻声:“什么大耗子?我说过了,你不是大耗子。”
鹿溪:“……”
她揉揉眼,指着那本书:“阿尔吉侬,阿尔吉侬是只大耗子。”
她带来的书是《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自己才刚看个开头,薄光年已经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半。
……还是在事后。
鹿溪用脑袋撞撞他的胸口,有点费解:“你体力消耗比我小吗?”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起床。
她头发好长,卷卷的,皮肤也白,像洋娃娃。
薄光年顺着她的脑袋摸摸,将呆毛压下去:“我从小就觉少。”
确切说,是失眠。
他总是睡不安稳,睡觉中途如果醒来,就很难再重新进入梦乡。
微顿,他又强调:“但是在你身边的时候,会睡得安稳一些。”
鹿溪一点儿也没觉得有成就感。
她环抱住他的腰,感觉腰间没有一丝赘肉,忍不住掐掐:“为什么不亲我。”
这一声很轻很小,嘀嘀咕咕的,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
薄光年没听清:“什么?”
鹿溪将脑袋从他胸口拔.出来,红着耳根大喊:“为什么不轻点!”
求亲亲,那种话,说一次是情趣,说两次是撒娇。
说三遍,薄光年会烦的吧。
而且鹿溪很怀疑,她一直觉得他听力相当好。
肯定是为了逗她或者看她笑话,才装作没听清。
薄光年:“……我是真的没听清。”
但鹿溪现在这样子,显然也不打算说第三遍了。
他微顿,失笑:“行,我下次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