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拉着水零黎的手拍了怕,惊魂未定,吃肉的蚂蚁和花,这是闻所未闻,“好在你和若尘那孩子都会点防身功夫,万幸啊。”
“伯母,当时我们也这样想,回来后觉得自己也算长了见识。”
死亡谷那个地方还有十多人在此生存,自己种植一些野生的稻米,那里常年湿热,不穿衣衫都可以,经常下雨,树林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果子,味道也好,足够自给自足。
“在死亡谷有一种红色的果子,喏,就这么大,酸酸甜甜,味道好。”
水零黎给青璃比划这果子的大小,又形容一下果核的模样,青璃立刻震惊,那是樱桃!想不到竟然生长在那种地方,看来将来必须要走一趟了。
“当然了还有很多花花绿绿的果子,很难吃,要么有毒,吃了之后全身失去感觉,掐自己一下都不知道疼了。”
上次白若尘和水零黎夫妻二人过府,光顾着找她算账,对于死亡谷描述不够详细,这次陪着文氏闲聊,也是故意为其解闷,所以说的就多一些,青璃觉得那个吃后全身失去知觉的果子更适合做麻药,这样以后医治病人能让病人少很多痛苦。
“那些人为什么不和你们出来呢?”
文氏极其不解,从死亡谷那种危险的地方生活,有了逃生的机会,众人竟然一致的拒绝,最后只有白若尘夫妻二人独自离开。
“习惯闲云野鹤的日子了吧。”
对于谷民来说,水零黎他们是无意中的闯入者,并且一直很坚定地寻找出去的机会,而谷民们有的已经生活了十来年,没有世俗羁绊,无牵无挂,更喜欢这种悠然的生活。
白可心坐在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等到进行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她突然像一个求知的孩子,拉着水零黎问个不停,话里话外都是那个吃了后全身无知觉的果子,她和青璃想到一处。可惜那种植物不适合生长在京都和北地,自然是没有见过。
“可心,你的年纪也不算小,订了亲事没有?”
一般都不会当着未嫁的女子面前提亲事,但是文氏不同,和白家私交甚笃,就算是自家长辈,提到这个话题,出于关心,二来也是帮着青璃探探口风。
“我不想成亲。”
白可心眨眨眼,我很直接的说了一句,震惊得一旁的水零黎差点丢了茶碗。这次出门之前,家里的老太君给派下了任务,要去莫家村看看情况,最好能促成这门亲事。
青璃用牙签扎了一块苹果肉,面色囧了囧,白可心和自家大哥在这点上还真相似,不怕遭人诟病,回答得干净利落。不想成亲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遇见了古代不婚族?
“说什么呢,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又不是绞头发做姑子。”
文氏笑眯眯地嗔了一句,她以为是小女儿家的羞涩,就岔开了话头,说起青璃准备的月饼。
“伯母,您啊,就是向着自家人。”
水零黎很是羡慕,文氏性子柔和,为人很讲道理,护国将军府没有姨娘小妾这种到处蹦跶挑拨离间的人,青璃日子过的滋润,而且得一家人的喜欢。
“那是我们小璃喜欢这个,研究的那个鲜虾的夹饼,你伯父特别喜欢。”
当着外人的面,文氏从来不吝啬对青璃的赞美,青璃自己听后都觉得脸红,她其实真的没有为公婆做什么,有很长一段时间一心扑在生意和北地的战事上。
米栋这个跟屁虫来到府上之后,在树下纳凉,他虽然什么也不记得,生活却优雅滋润,穿戴必须低调的奢华,衣衫稍微不合心意就要皱眉。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位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水零黎无语望天,京都那边刻意封锁消息,到现在绝口不提如何处置米家,领个受奸人教唆的罪名,也要全族流放。她托人打听一下,在鲁南米家的生意都还正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八月十五这对沛水来说也是大节日,百姓们早早的归家,铺子在晚膳之前,几乎全部打烊。
从下午开始,青璃就忙碌个不停。家里人多,这次要准备十几个大菜,有海里的几样海鲜,鸡鸭鱼肉,青菜和下酒的凉拌菜,还要烘烤月饼。
淳于谙从带着双胞胎从城北大营归来,淳于恭一进门便蹦蹦跳跳地跑到灶间,大喊道,“大嫂,是不是快开饭了?今儿被大哥操练大半天,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青璃回过头,指着外面的一口井,道,“去洗漱一下,然后进去吧,凉菜都上了,爹已经坐好了位置。”
这次来的女眷有水零黎和白可心,虽然算是熟人,但是淳于谙的怪癖无法忍受,所以自家还要开两桌,都在偏厅里,距离稍微远些。
这样的布置到是让水零黎非常不好意思,认为她的出现打扰了一家人团聚。
“无妨,以后多的是机会呢。”
这边,青璃准备好之后,丫鬟婆子陆续上菜,她每样菜品特地留出来一些,在西厢房设立一桌酒席,让丫鬟婆子们也轻松轻松,自家人用膳不用人伺候。
席间,众人谈天说地,提及的话题多半和北地的战事有关,两年之内,城北大军已经占领大秦北地三座大城,这个速度非常之快,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沛水城的北边就是大秦的一个枢纽,治水城。
治水城是分叉的中央,周围有三座城池,沛水,沣水和汇水,只要占领治水城,大周的城北大军可以兵分两路,长驱直入攻打沣水和汇水,直指大秦咽喉部位。
“大秦会那么容易甘心退让?耶律楚仁定然还有后手,别忘了,异族还在。”
耶律楚仁是一个强者,所以己方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如若让耶律楚仁钻到空子,后果不堪设想。
淳于越淳于恭兄弟从山上下来,见识的人还是少数,他们自从进入到城北大军之后,便一直享受胜利,没有失败的教训,对白若尘的话很不认同,认为他是太过危言耸听,被传得这么厉害的耶律楚仁为何频频退让?
“异族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金蚕蛊。”
淳于恭满不在乎,只要不靠近,寨主也不可能轻易下蛊,所以不足为患,何必又说的小心翼翼!
“不,可怕的不是金蚕蛊,而是人心。”
淳于老将军不满地用筷子敲击淳于恭的脑袋,怒道,“以前怎么教你的?打了几次胜仗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诚然,金蚕蛊是不可怕,因为距离和数量作为限制,异族寨主施展不开,可是谁又能保证,身边的人不是探子?不是对方埋伏在己方的钉子?
人心难测,尤其在战场上,就算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也要留一手,这样被人背叛出卖的例子太多了,淳于老将军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的人,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当年他也是目中无人,心骄气傲,战场上给他太多血泪教训。
“爹,可是耶律楚仁还有什么招数呢?大秦若是有招数还用等到失去沛水吗?”
淳于越点点头,大嫂青璃曾经也曾经告诫兄弟二人要戒躁戒躁,他们最近确实有点浮,必须好好沉淀一下,不然酿成了灾祸为时已晚,没有经验最大的缺点就是想当然,总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臆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