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肚子里有轻微的反应,青璃疑惑,也才两个来月吧,莫不是现在就有了感应?她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兴奋,继续道,“以后记得听娘的话,娘多么不容易,十月怀胎,如果娘和你爹吵架,记得帮娘。”
青璃唠唠叨叨自圆其说,一手抚摸着肚子念叨很久,最后觉得都没在正题上,孩子还太小,应当让她们陶冶一下情操,她到库房里找了一架古琴,叮叮咚咚,弹奏了几支舒缓的曲子,最后把自己催眠的睡着了。
空间警报响起,青璃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空间外,天已经亮了,隔壁传来声响,公婆已经起身。今儿还要继续赶路,在泗水城停留一天,她招呼于嬷嬷和麦芽进门服侍。
路上耽搁两天才回到平阳城自家府上,冯官家带着一众下人早早地得到城北大营士兵送来的消息,早早等候在府门前迎接。主子都不在府上,可也没亏待他们这些下人,年夜饭,鸡鸭鱼肉都有,还有能轮休,有亲戚的也可以去亲戚家里过年。
“好了,大家各自去忙吧。”
淳于老将军走在最前面,文氏陪着青璃紧随其后,身边是丫鬟婆子,青璃知晓几个月没回到府上,府上定是有事务需要解决,只是她现在有身孕,力不从心。
回到自己的院子,青璃喝了一碗燕窝粥之后呼呼大睡,睡到掌灯时分才起身,文氏不放心,派丫鬟仙草过来看了几次,她特地吩咐厨娘做点酸辣重口的菜。
晚膳有水煮鱼,青璃吃了整整一小盆,配上两大碗米饭。府上都用小碗,青璃一看立刻皱眉,就是十几碗也吃不饱,为了节约时间,她让于嬷嬷换最大号的碗盛饭。
“小姐,您这样真的没事吗?不会撑到吧?”
麦芽眨眨眼,疑惑地看着于嬷嬷,见对方不明所以,抢先问出声。
“能有什么事?别诅咒你家小姐,我好着呢。”
青璃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能吃一些,真是少见多怪,看来以后要控制点,背地里进入到空间补充去,不然于嬷嬷又要针对她的饭食问题找文氏打小报告。
一晃就到了阳春三月,前几天冰天雪地,在三月三这天,突然就暖和起来。今儿是王母娘娘的生日,也是北地里年后第一个好日子。
文氏一大早就让下人准备马车,她要去玉塔寺上香,连不信牛鬼蛇神的淳于老将军也是一脸紧张,非要缠着文氏一起去。
也就是这几日,青璃的肚子渐渐地大起来,现在她站着低头,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脚,被圆圆的肚子所取代。听于嬷嬷讲孕妇在这个时间容易孕吐,青璃没有一点反应,吃好睡好,无比安逸。
“小姐,您少吃寒凉之物,晚上还是吃些滋补的羊肉吧。”
淳于谙在沛水托人送回来几只大螃蟹,被于嬷嬷禁止,自家小姐在有身孕后胃口大开,有了身孕也只是长了肚子,其余的地方一点没胖。
或许女子有身孕的时候都很美,青璃的脸色更加瓷白,脸上总是带着圣洁的光晕,有的时候,于嬷嬷觉得很不真实,似乎那里坐着的是一个仙女。
过了三个月,少了很多忌讳,文氏赶紧派人去给莫家村送信,莫如湖和刘氏得知消息欢天喜地,二人一宿没睡觉,第二日一大早,乘坐马车,顺路从凤阳城里接回子喜,一家人一起来看人,又写信给京都送过去。
“我和你爹最近打算去沐阳给你三哥操办婚事,结果得知你有喜,赶紧过来看看。”
刘氏拉着青璃的手,仔细打量,她是个当娘的人,得知第一胎生产艰难一些,能平顺过后,以后就好了,所以一颗心还是悬着,看自家闺女的肚子,弄不好是个双胎。
“娘,你放心,我好着呢,给三哥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吗?”
青璃抿了一口茶水,她给三哥莫子松准备一份贺礼,因为突然有身孕,一直没机会送出去,爹娘来平阳看她,正好捎带过去。
如今莫家村一切走上了正轨,族人团结和睦,族中有几个小娃准备考童生,小弟子喜考秀才。族里不缺银子,生意做得不错,京都四婶陈氏来信,正在给莫青菊说人家,有几户人家,家风清正,具体要等大伯和大伯娘去京都详谈。
“那正好啊,公婆要是去京都,可以搭伴走。”
淳于老将军和文氏打算三月里出发回京都,青璃突然有孕,这件事就耽搁下来,谁也没有提及,她也不知道公婆是什么意思。
“那你一个人留在这边能行吗?”
文氏看着自家闺女还是一脸悠闲,想必真是出嫁之后一点苦没受。莫家就算是好人家了,刘氏嫁进门也不是没受委屈的,苦累活儿也做过,那会莫如湖念书,全家人供他一人,刘氏要强,也过意不去,总是争抢最苦最累的活计,一直到分家之后才好些。
“有于嬷嬷和麦芽啊。”
青璃不是很想离开北地,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金蚕蛊,羽幽还差最后一种毒,她必须确定有办法对付金蚕蛊才能放心离开。实际上,回京都生产很有好处,那边条件好,也有水零黎帮忙介绍稳婆。
一直到莫如湖和文氏带着子喜离开,青璃这边也没有下定论,最后淳于老将军和文氏只得先拖延一段回京的时间,莫如湖表示理解。
待产的日子无聊,青璃闲不住,每日都在府上转悠,文氏上次和淳于老将军去玉塔寺求签,一个求得“母子平安”,一人求得“母女平安”。老夫老妻,因为是孙子还是孙女的问题争论不休,面红耳赤,彼此互相看不过眼,硬是闹到分房而居,一把年纪,和小孩子一样,前两天卿和堂的老郎中来问诊,说肚子有两个的时候,二人迅速和好。
龙凤胎被视为祥瑞,文氏更加宝贝青璃,回京之事一直在继续推,遥遥无期。
四月,春暖花开,花园里花草长出成片的叶子,终于给府上带来生机。青璃也脱下了笨重的棉袄,换成轻便的春衫。治水城外三天两头的打仗。估计大秦也是在苟延残喘,心中怀有希望,等待奇迹的出现。
天气晴好,青璃和文氏请示过后也会出门走走,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重点保护对象,挺着大肚子进入自家玉器铺子,马姑娘立刻过来搀扶她,把青璃当成易碎的瓷器一般。
如今自己的在平阳的玉器铺子做了扩展,旁边的屋子被买下来,打通,在隔壁做了一个金银珠宝的铺子,无论玉器多么贵重和流行,在北地就是不如金银讨喜。
家里的铺子请来几个新伙计,有男有女,姑娘家不会因为自己抛头露脸而羞涩,她们觉得自己行的正坐得端,还能赚银子养家糊口,扬眉吐气。
马姑娘已经是铺子里面的小头目,掌管手下的伙计们,铺子有什么事都要靠她解决,左右逢源,应对自如,在顾客中,口碑一直很好。
平阳最主要的街道上,有一半铺子属于青璃,这还多亏了那个早已经死去的陈公子,多亏陈家积累的家财,最后全部落入到她的口袋。
提起陈公子,不得不提到三个人,季盼,季悠和他们的哥哥季韵。当年青璃在季悠被流放之后,去看过季韵一次,留下了银两,季韵真的很争气,寒窗苦读,去年秋闺中举,目前还在岐山书院,已经成为励志的典范。
青璃写信送往沐阳,迟迟没有得到季悠回信,就在前几天,她突然毫无预兆地收到季悠来信。
三年已到,季悠要从沐阳归来,三年的时间没有化解仇恨,只能让心里的恨意更深,她要回来了解这一段仇怨,送季盼下地狱,从此开始新生。
季盼是青璃见过的人里,适应能力最强的一个人,成为残废,面容被毁,仍旧活得好好的,用身体和大牢里的捕快最交易,换取平时的衣食,对这种行为,季盼不但不觉得羞耻,反倒引以为荣,两年多以来,她一直试图联系外面的人,找人救她出去。
罢了,仇恨只能用鲜血来洗涤,季盼也算是罪有应得。
到了六月,青璃的肚子已经有生产的妇人那般大小,期间淳于谙风尘仆仆地骑着快马回来一次,青璃见他一身汗,坚持替他倒水洗漱,把淳于谙吓得不轻,差点把她绑在床上。
“夫君,你看看,又踢我了!”
青璃嘟着嘴,双手搂抱着淳于谙,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肚皮,明显有一个凸起。刚才淳于谙洗漱的时候,她对着肚子正在说和淳于魔头相识过程,最后那句,“千万不要和你爹一样有张面瘫脸,不然娘不要你们了”,这句话刺激到了宝宝,马上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淳于谙从肚皮上看到一个小手的印记,这种感觉是奇妙的,多日的欲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把注意力放在青璃的肚子上。
“儿子,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