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鄞则忙把书籍放下,随之将扑过来的她揽住,淡淡道:“先将衣裳穿好。”
虽屋中有炭火,但到底还是寒凉的,需多添衣裳。
沐锦书望着他微顿,不知想了什么,娇气道:“皇兄帮书儿穿。”
谢明鄞停顿须臾,指腹揉了揉她的脸颊,温和地回一声好,随之拉着人行到屏风旁。
沐锦书昨日不知怎么睡着的,更衣入榻时也是迷糊地听皇兄的话。
谢明鄞将衣衫取下,年少时他常会有为她穿衣的时候,因为衣物繁杂,很多时候她都不会。
除了这两年,这两年皇兄不在身边,沐锦书不喜侍女帮忙,便自己学会不少。
谢明鄞有条不紊地将衣裳处的盘扣系上,语态平和地开口:“方才母后命人来问你。”
沐锦书眸中掠过一惊,母后知道她在延晖宫和皇兄在一起。
她轻声问:“说了什么。”
谢明鄞修长的手指系到她柔软胸脯处的盘扣,行径轻柔且自然。
他语气淡然得这就像一件常事,“我道等你用完早膳便回去。”
沐锦书微微抿唇,母后近来不允他们见面,此下什么都没教训吗。
她轻轻低眸,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指尖抚过衣襟起伏的地方,沐锦书不禁有些脸热。
谢明鄞的手仅是不着痕迹地掠过,深眸轻瞥沐锦书的娇颜,薄唇扬起淡弧:“书儿长大了。”
简单的一句陈述句,小妹自幼同他青梅竹马,如今年至双九,如花似玉,的确是长大了。
沐锦书杏眸微动,望向他的神色,凭白无故说这种话,她别开面容。
谢明鄞淡淡笑着,为沐锦书穿整着外衣,系好矜带,轻轻将她的身子拉近,他低首吻舐娇唇。
...
待更好衣裙,侍女端来热水梳妆,沐锦书坐在妆桌前,青丝长发落在腰际,铜镜里的娇颜清丽,唇瓣莹润。
而此时,谢明鄞已在外间饮茶静待,良久之后,沐锦书从里屋出来。
早膳备置上桌,在宫人婢女前,二人少了几许亲密。
大年初一,皇城尚在新年的氛围中,接下来,谢明鄞应该能休沐几日了。
沐锦书忍不住问起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已是年底,还需赶去邳州。
谢明鄞神色微顿,有关公务的事是不应告诉她,但他并不介意让她知晓。
“邳州的案子,不仅仅是涉及前南阳王妃的死,还有关于草菅人民,强抢土地的恶行,如今证据缺失,不得前往邳州查探。”
沐锦书眉目轻蹙,如果这皆有关于南阳王高袭,可见其德行极恶,他在南境的军权必然折损。
谢明鄞从容地将小菜夹入她碗中,耐心道:“这案子没那么好破的,眼下年初休沐,繁杂琐碎,人员四散,父皇命我暂时将案子放下。”
沐锦书轻轻点首,看向碗中的小菜,不再提问此事,之前南阳王与她只有几次交谈,她多则在宫中,难有去惹事生非。
二人心照不宣地用早膳,便出了延晖宫,谢明鄞搀着沐锦书坐上步辇,一同前去需去凤仪宫给帝后请安。
凤仪宫。
帝后尚在用茶点,后宫上下的人已躬拜过一遍了,见二人到来,皇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难得这个年,过得最为欢喜,太子妃有了身孕,二子同养女婚期亦将近。
皇后欢喜地将谢明鄞唤到跟前,询问楚王府里婚事置办得如何了。
虽然公务繁忙,但对于婚事,楚王府筹办得倒件件没落下。
皇后只道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询问李尚仪便是,这场婚事虽都已是自家人,但明媒正娶一件没落。
沐家祠堂还需请国师去祭拜一番才行,大婚将近事物会越发繁多起来的。
沐锦书听言轻轻颌首,偷瞥一旁的皇兄,他身形端正,眉眼温和含着笑。
...
过了除夕,随后的几日,朝野上下,京城坊间皆在祭祖与休沐之中,是难得的清闲。
大庆朝假休较多,年假会持续到上元节结束,就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临近大婚,琐事越发多。
虽是年假间,但礼部都来了琼思斋好几趟,繁文缛节之多。
上元节,京城比除夕夜更为繁华热闹,八街九陌,花灯通明,戏子伶人游.街,火树银花。
沐锦书跟着太子妃一同做了些汤圆,不得不说太子妃的手艺很好,格外精通糕点小吃。
太子妃叨叨絮絮的,将做好的芝麻汤圆一同拿去凤仪宫孝敬皇后娘娘,是一点没给太子哥哥留。
她说御膳房做的汤圆,够太子殿下吃了,而她做的,太子应该不稀罕吃。
沐锦书微微哽喉,是不知说什么好,不过皇后娘娘对二人亲手做的汤圆很欢喜。
京城百灯通明,百姓欢乐,难得这般繁华光景,魏皇后没明拦着沐锦书,是暗自便允了她出宫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