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耿耿于怀的话,终于问出口,“我儿子绝对可以杀死那头熊——啊!”
熟悉的拳头,狠狠落在那张俊脸。
虞衡昨晚被崽子安抚的怒火,猛然烧起来。
“为什么?我就是打你打轻了。”
他捏着拳头,揪起地位尊贵的君主,不介意管教一下儿子的亲生父亲,“你对狰狰的培养,就是让他去杀棕熊?”
面对成年人,虞衡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对方拥有相同的湛蓝眼眸,只会令虞衡想起二十六岁嚣张跋扈自寻死路的南宫先生。
加倍的憎恶这个废物亲爹!
安德烈捂着脸,觉得自己受够了!
他才是南宫狰的亲生父亲,虞衡凭什么仗着养育南宫狰,就开始教训他。
“我们格鲁斯家族的教育,用不着你操心!”
安德烈气得咬牙切齿,抬手挥开虞衡的钳制,“我现在就教教你,什么是——”
他的狠话还没说完,门外走来了熟悉的身影。
身穿浅色衬衫西裤的赵骋怀,冷着一张脸走进来,视线扫过安德烈气急败坏的样子。
赵骋怀勾起笑意,问道:“这是做什么?”
安德烈猛然收回手,轻哼一声,“吃早餐!”
消失了一晚上的家伙,终于出现,结束了餐桌旁惨烈的单方面殴打。
哪怕虞衡还想给安德烈那张脸上来几拳,看在赵骋怀终于回来了的份上,暂时不跟成年版南宫先生计较。
“对不起啊骋怀,昨晚我本来说陪完狰狰出来找你,结果睡着了。”
虞衡平时没那么容易困,可是南宫狰睁着一双大眼睛,非要爸爸陪着睡。
他安心的陷入了温暖被窝,就把决斗场的坏弟弟忘得一干二净。
赵骋怀挑眉走过来,径直拉开虞衡旁边的座位。
“没关系。”他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因为虞衡的道歉心情良好,“我在猎场住了这么久,不会迷路。”
轻描淡写的话,却叫虞衡心疼得叹息。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可怜可爱的坏弟弟,就听见他问:“听说你想见城堡的主人。”
“嗯。”虞衡没否认。
赵骋怀难得追问道:“为什么?”
“也许……”虞衡眨了眨眼,“我们认识?”
赵骋怀的视线诧异,茫然得像个可爱的十八岁年轻人。
似乎觉得虞衡的回答天方夜谭,又觉得过于出乎意料。
赵迟深早餐都不吃了,竖着耳朵听。
安德烈本能停下点餐,望着沉默的赵骋怀,却因为自己不会中文,错过了虞衡的最佳回答。
五人用餐的地方,安静得诡异。
直到赵骋怀一声轻笑,打破平静。
“你不可能认识他。”年轻人的眉眼总是无忧无虑,“城堡的主人从来不会见外人,也没有走出过猎场。也许你认识一位商人,认识一个政客,也不会认识猎场的王。”
身份神秘得完美符合虞衡对亚历山大.王的想象。
他甚至觉得,整座城堡安装着针孔摄像机,随时随地监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因为不可能,所以我才觉得有可能。”
虞衡说:“总要见见才能确定。”
他说的话不像毫无根据的猜测,赵骋怀想到了虞衡空白一片的履历,顿时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猎场拥有最为完备的信息网,以所有资本家为触手,伸展到全球各个角落,控制着经济的脉络。
可赵骋怀,依然查不到虞衡的资料。
他不会是赵迟深胡乱编造的华帮私生子。
更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游戏制作人。
二十三年的生活轨迹,只有从领养南宫狰开始,才变得清晰。
赵骋怀深深觉得虞衡有趣,却又无法收起浑身的戒备。
“王,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赵骋怀十指交叠,做了一个目的清晰的决定,“但是,如果你能赢得狩猎,就一定可以见到他。”
“狩猎?”虞衡诧异看赵骋怀,“你觉得我能杀死一头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