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泱也是辗转难眠,也便来到了后院的小溪旁,他轻轻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后又将它抱在了怀里。
只有他知道,伪装成一副仙风道骨的背后的她是有多么的脆弱,轻柔的话语徘徊在嘴边,他说:“对不起,我又伤到你了吧。”
他只敢背后偷偷的道歉,一旦见到她又忍不住的发火。
翌日,狐魄儿从他房内醒来,白无泱已经出去了。
狐魄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小鸡腿美滋滋若无其事的啃了起来,这种小惊喜于她而言,几乎是天天都有,但她就是嫌不够,即便是前夜心情再不好,只要第二天啃完这些鸡骨头,便都能喜上眉梢,一切都会冲的烟消云散。
姬逃逃趴在窗口向里探着,摇头叹气的说:“老大你好没出息呀!你师父昨天待你那么凶,几个鸡大腿就又能把你给收买了?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种痴情的妖精到底是属于什么品种?”
白无泱站在了她的身后不咸不淡的道,“你又是属于什么品种?”
姬逃逃吓了一跳,又开始结结巴巴的了,“我……我……逃得快的品种!”话还没说完,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狐魄儿尴尬的笑了笑,“呃……我们山里顶数她跑的最快,老鼠都没她跑的快。”
白无泱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要随他们在这里多留些时日,十万军魂也许不会这么快就散尽,我刚才在岳崇身上发现了暗符,追踪的,她肯定再会找来。”
狐魄儿也走到了窗前,胳膊肘搭在窗框上,看着他说:“师父可知害了二位将军的是何人吗?”
白无泱摇摇头,“他们也不清楚,只知她是一女鬼,身穿红衣,身边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
狐魄儿伸出指尖在窗边写着也念叨出了声,“红罗和金乌。”
白无泱眉毛一挑,“你又知道了?”
狐魄儿看了看白无泱,怯懦的点了点头。
是啊!你说巧不巧?我又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和自己有关系呀。
“怎么又是她?你怎么知道的?”
狐魄儿的手攥了攥,虐的手心瞬间出了一层薄汗,她轻咬了下嘴唇说:“我是没与师父细说过红罗,叫上钟将军和岳将军一起吧,我,我是个活了千年的妖精,知道的自是比师父多些。”
白无泱听着这后半句有些耳熟,只要说些他不知道的,她就准备用这句话来搪塞是吗?
四人坐在水杉树下,狐魄儿看了看面前的三人,脑子里突兀的蹦出来一个奇妙的想法:还好当时白无泱和那个道士走了,若是没走,这三个人…………干咳了一声,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单枪直入道:“昨日树仙已与我说过了,害了二位将军及十万军魂的恶鬼就是红罗。”
“红罗是个三千年的老鬼了,修了一身的好皮囊,穿着甚是暴露,穿了就跟没穿一样。”说完,狐魄儿随手散出一缕魔气,化了一道虚影,二位将军仔细看看,可是她吗?”
二人顿时攥紧了拳头怒不可遏的点了点头。
“哎呀呀……哎呀呀,美,美,美若天仙呀!当真是穿了就跟没穿一样呀!”
白无泱“……”
钟弋“……”
岳崇“……”
本来一副死气沉沉的气愤,被树仙一句哎呀呀立刻破坏掉了。
狐魄儿瞪了水杉树一眼,“树仙爷爷,不要为老不尊!非礼勿视、非礼……”
“够了!”白无泱生生的打断了她后面的一大堆非礼,一股子的无名之火扰的他有些心烦意乱。
狐魄儿被吼的一愣!然后笑了笑,无所谓的继续道:“再说说红罗身边的遮面人,他可是比红罗有来头———金乌,羲和生十子,皆为金乌,长的像乌鸦,生而三足,身披金羽,又附有太阳真火,长憩于扶桑树上,每日都在天上轮值,本是一升一落,倒也规矩。”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有一天,十子顽皮,同时出现在了天上,闯下了大祸,引得后羿杀之,除九而留一,想必这个金乌就是那九子之一。
“而九子落难后并没有死去,而是落在了东海以南,化成了一座山脉,此山名为沃焦,自然也是山如其名,其山之焦灼很难有活物靠近,水近之则蒸发,而物近之则融化。”
“但,九子心有不甘,遂元神从真身中挣脱出来,其中一个入了轮回、得了凡身、修了善缘,已经位列仙班,而其余八子皆化身为鬼王、”
说到这里狐魄儿又看了三人一眼,“鬼王能够使用招魂幡不稀奇!”
她抬眸看去,“再说回红罗,红罗为恶鬼,自然与鬼王熟络也就不稀奇了,奇就奇在他和其中一个鬼王的关系,就是护在她身边的那只金乌,他似乎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就连红罗都未曾唤其本名,而直接唤他为金乌。”
“怎么说他俩之间的关系呢?”狐魄儿看了看钟弋和岳崇又看了看白无泱,茅塞顿开,“应该是爱而不得吧!红罗那一副水性杨花的样子,却也是心有所属的,而她所属之人也是心有所属的,有点乱,但就是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