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泱没理他,不泽自顾自的砸吧了砸吧嘴,“好吧,即使你不这样做,其实我也会这样做的,但是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就是,她现在的命运,都是被你安排的。”
白无泱依然没有理他。
“啧!”不泽凑到了他的跟前,眯着眸子看着他说:“我不信你还都没想起来。”
白无泱条件反射的离他那张脸远了点,但脑子里,又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张脸要是狐魄儿的,那他是不会躲的,说不定还会顺势吻上去,想到这儿,白无泱的脸色冷了冷,瞪了这个不识时务的上神一眼,身子向后靠了靠,再次与他拉开了距离。
不泽单手拍到桌案,瞪了瞪眼,负气道:“你这是嫌弃我呀?”
“我都记起来了。”白无泱没什么情绪的说。
不泽听完,刚想再次往前凑,就被白无泱给瞪了下去,他兀自的缓解了一下尴尬的问道:“想起多久了,那你、她,你对她?……”
白无泱忽而将带着指环的那只手握紧,又过了片刻说:“狐骨出现的时候。”
“那,你是怎么想的?”不泽又直了直腰道:“当然,我的立场是明确的,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是不会纵容不管的。”
不泽停顿一下又说:“天柱已有不稳之象,你也看到了,众仙佛正凭着一己之力护着呢,所有的神力,均维系了天柱的平衡,所以,这酆都的封印,也跟着松动了不少,才让那个叫红罗的恶鬼有机可乘,又在人间造成了不小祸乱,上面力量失衡,坍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你要早做打算。”
白无泱忽而冷笑,上神的仙姿仍在,只是又多了几许邪肆的味道,他问:“你早就知道我是山川孕育的气了对不对?”
不泽眨了眨眼睛,心虚的瞥了他一眼,遂又底气十足的问:“就算最开始时我告诉你,你当时的决定,会有改变吗?”
不泽叹了口气又说,“你们啊,生生把我这个天规,折磨的都要多愁善感了。你是山川之气的化身,她是天地之魄的化身,你们——”
不泽想要斟酌一下用词,但还是没想到,遂自我放弃道:“你们本就应该是一体的,苍天有魄,方可气吞山河,她就是为这天下而生的,就是为你而生的,只有她的本源之魄离了体,再与你本源的魂魄融为一体,才可逆转乾坤,”不泽皱了皱眉头说,“谁也改变不了。”
他又不死心的转头道:“你,真的对她产生感情了吗?”
不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握紧的手,突然有些急躁,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若能控制好神力,融合之时,不吞噬她的本源之魄,也不是说,她一现活着的生机都没有,那截狐骨,是不是也是在你的计划当中,为她准备的?”
白无泱一直低着眸,谁也看不清,他那是喜是悲的情绪,不泽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突然拍到了他的桌案上,“太冒险了,你不能这么做,一旦出了问题,就全都毁了。”
白无泱慢慢抬起了眼看着他,那眸中全是血色,脸色也近乎惨白,可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勾唇一笑,便非常平静的说,“当初,即使我不故意迷惑她,她也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如今我才明白,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割舍不下的牵挂,便是我。”
他自嘲的笑意更浓,眼底的的笑意也更加的薄凉,可他依旧平静地说:“牵挂是我,可她也可以为了我,奋不顾身的,将这仅有的牵挂舍掉,我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她就可以自己葬身火海,我给了她一点希望,又递了她一把刀子。”
白无泱笑的越来越隐忍肆意,眼底也变的越来越血红,他冷着声音质问着自己:“我对她产生感情了吗?”那抹笑,肆意也悲伤,那双载着星河的眸子,黯淡又忧怖,他忽而看向不泽,冷冷的勾着嘴角,笑着说:“与其这样问我,倒不如问我,还要再递给她几把刀子?”
话音刚落,一瞬间,他便浑身紫光乍现,整座酆都地狱,都在疯狂的被这突现的紫光笼罩,他瞪了一眼不泽,冷着声音说:“愣着干什么?还不走,一会儿我杀红了眼,你也跑不掉。”
不泽明显的吓了一跳,回头对着他的宝座招了招手,瞬间,便不见了身影。
他将手抬起,流着泪,低吻着那个指环,这是她本源之魄的一部分,白无泱阖上了眼,笑意仍在,可泪水还在流淌,他周身的紫气,似是裹着万千的刀子而出,肆意狷狂,顷刻间,整个酆都境内,万鬼哀嚎。
狐魄儿突然一阵头痛,眩晕过后,她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魄儿,魄儿!”
狐羽蝶神色慌张,“别惊讶,听我说。”
睡梦中,狐魄儿皱紧了眉头。她听见狐羽蝶说:“我们曾同附一体,所以,灵识是有感应的,我在百草居外,你们这里设了结界,我进不去,如今北帝有危险,被困在酆都地狱,你快快随我一起去救他。”
她又急道:“不要再犹豫了,我二哥和拘灵已经赶了过去,你,你什么表情,以为我在骗你吗?”
狐羽蝶突然看到了她指尖的指环,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她说:“看你的指环吧,它和北帝是有感应的,我等你一刻钟,你若不去,我便走了。”
狐魄儿皱了皱眉,便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