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非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基本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但万一这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导致她一个控制不住,发生什么异状呢?
到时候蓝夜云若是问起,她该如何回答?说实话吧,着实难以取信于人,若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依蓝夜云的精明必定会看出破绽,反而不美。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蓝夜云看不到的地方,只要子时一过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但自从逃亡以来,两人便一直共处一室,何况虽然大婚仪式并未真正完成,他们却已是世所公认的夫妻,有什么理由突然分开呢?
既然不能分开,只要到时候不论自己有什么异状蓝夜云都看不到,那不就好了吗?一丝隐隐的微芒从楚寒筝的眼中掠过,她立刻加快脚步而去。
吃过饭后,众人便各自休息,约定第二天一早再继续赶路。守着蓝夜云运动疗伤之后,楚寒筝才铺好了床铺:“早点休息吧!”
蓝夜云点头,两人便相拥着上了床。随手熄灭烛火,蓝夜云突然叹了口气:“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以为他说的是破除凤族封印之事,楚寒筝立刻柔声安慰:“不必着急,我们这不是正在赶往破除封印的路上吗?既然巫玛帝国只有六百年的运数是天意,那就是不可改变的,早晚有一日,我们会重新夺回天下,让所有凤族人重见天日。”
蓝夜云耐心倒好,等她说完之后才摇了摇头:“我说的折磨不是这个。”
楚寒筝多少有些意外:“不是这个?难道是你的伤势又严重了?快!我看看!”
说着她就要翻身坐起,蓝夜云早已一把搂住了她,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你这个小傻瓜,原来也有迟钝的时候。我说的折磨不是逃亡,不是伤势,而是你。”
楚寒筝当然不是真正的傻,相反她还聪明得很,所以这一句话说完她便立刻明白了蓝夜云的意思,黑暗中一张俏脸早已变得红通通的:“我……我又没有逼你受这些折磨,是你自己在为难自己罢了。你也知道这一世我已认定了你,你若想现在要我,难道我还会拒绝吗?”
“我知道你不会,而且就算你要拒绝,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蓝夜云突然轻轻笑了笑,接着却又叹了口气,“可是阿筝,我一直希望我们的洞房花烛是在最美最好的时刻,而不是在逃亡的路上,否则必定会成为你一生最大的遗憾,我不想那样你明白吗?”
楚寒筝心中满是酸楚的柔情,早已紧紧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其实只要是你,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时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知道是你就够了。”
“这话我爱听。”蓝夜云笑得温柔,再度在她唇上吻了吻,“不过我仍然希望我要你的时候,你感受到的只有我对你的好,而不希望你提心吊胆,还要时刻提防着高灵诺的飞天军团。”
其实这话也有道理。若果真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刻,却又突然遭遇偷袭而不得不起身对敌,那已经不仅仅是扫兴,绝对令人抓狂好不好?
笑了笑,她故意调侃了一句:“那没办法了,只好等王者归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享受那最美最好的时刻,何况既然终究是属于你我,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蓝夜云笑笑:“那就赶快睡吧,或许我受到的折磨还会小一些。”
黑暗中,两人终于安静下去,不多时便鼻息沉沉,呼吸均匀,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谁知就在此时,楚寒筝却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眸在夜色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转头看看蓝夜云近在咫尺的恬静的睡颜,她心中十分歉疚:对不起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发誓,等所有的一切都解决之后,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好不好?
为了避免子时的异状吓到蓝夜云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故意在自己的身上撒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安神药物,可以令蓝夜云像自然入睡一样沉入梦乡,即便有些动静也不会醒来。最重要的是第二天一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蓝夜云绝对不会发现任何破绽。
解决了这个小小的麻烦,她原本是想睁着眼睛等待子时的到来,但或许是连日来的拼命赶路令他她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不多时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耳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鸟类的啼鸣,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简直仿佛要穿过鼓膜,直接钻到她的脑子里。
猛地睁开双眼,一阵并不陌生的灼痛立刻席卷而来,眼前毫不意外地再度出现了那个诡异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