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正想得入神,忽然传来马希声低沉浑厚的问声。
唐青容心虚了一下,不敢正视那双清冽凌厉的眼眸:“我在想,殿下何时娶顾姐姐过门!”
“你……”马希声凝视着唐青容的眼神变得忧伤,似有千言万语,却没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淡然道,“别想太多!”
马车在此刻停下了,外头的杨昭遂前来禀报,将军府到了。
马希声与唐青容先后下了马车,步入将军府。
见到清雅脱俗的顾长歌,马希声二话不说,将兵器架上的□□扔给顾长歌,邀她与自己练武。
唐青容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看他们舞刀弄枪,心里很是纳闷:这两人还真有默契,真般配,若她是真的唐青容,估计会很悲剧!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她便入了梦。
醒过来后,她察觉自己躺在软塌上,身上盖着毯子,旁边点着熏香,而隔着珠帘,马希声与顾长歌早已换了一身衣裳,正在品茶闲聊。
只听闻顾长歌对马希声说道:“阿声,陛下一向忌惮你的兵权,如今他借由质子一事削减了你一半兵权,且将其交给一向与你不和的四殿下,看来是想打压你!”
马希声早已习惯风云变色,对此平淡以待:“当初我答应申暮光将钱传琇送回吴越,便已料到会如此,只是没料到父王这次做得如此决绝!”
然而,他的话语中淡然有些哀伤、有些失落!
顾长歌为此问他:“后悔了?”
马希声半垂眼睑,神色漠然:“怎会?此事算来,我也不亏!一来,父王表面上溺爱我们这些儿子,其实谁也不信任,若我的权势过大,必成他的心头大患,如今这般局面,恰好!二来,我不仅卸下看管质子的重任,还让龙门七秀之首的申暮光与武林尊者钱辅轩欠下了这么大的人情,岂不妙哉?”
不知为何,瞧见这般的马希声,唐青容觉得莫名的心疼!
他的身上有种孤寂!遗世独立的孤寂!
顾长歌似乎并未感受到,依着马希声方才的话回应道:“照你说来,我们皆成了你的棋子!”
马希声抬眸凝望着顾长歌,愧疚地承认:“抱歉,若你后悔,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顾长歌断然拒绝:“不,我这次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寻找当年的真相!”
马希声深知她的坚决,似在安抚地回应:“真相是掩盖不住的,我相信申暮光定会帮我们挖出来!”
说到此处,他敛了敛神色,想到此行的目的,便心有所想地道出惊人的话语:“对了,他派了一名七秀弟子前来当接应人,名字很有意思,也叫姚庭生!”
“当啷!”
顾长歌手中的杯子碎了!
唐青容“嗖”的一下,坐起来,无法装睡了!
姚庭生三个字毫无预兆地砸在她们的心头,严重刺激她们的神经!
马希声看了唐青容一眼,冷眸里闪过一丝异色。
他对唐青容的行为不作探究,只是眼神哀伤地凝望着宛如风中碎花的顾长歌,道:“他住在衙门,你想见,就去找他吧!”
他没有等顾长歌回应之意,他觉得顾长歌此刻需要一个人静静,便带着呆若木鸡的唐青容离开。
此刻的唐青容脑子一片混沌,无法理出个头绪来。
在坐上车厢的那一刻,她紧张地抓住马希声的衣袖追问:“殿下,姚庭生不是姚左相的儿子,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马希声冷冷地盯着她的手,待她识趣地松开后,理了理衣袖,方告知:“衙门的姚庭生是个与初初年龄相仿的少年!”
唐青容蓦然一顿,细想南楚唐青容那质子若是活着,如今已三十有余,断不会是个少年。
她暗自松了口气,不解地问:“那你方才为何不告诉顾姐姐?”
马希声别有深意地说道:“有些真假,只有她亲自见证,方知晓!”
“……”
唐青容怀疑地盯着他,总觉得没这么单纯!
见马车已回到衡阳府,马希声径自下车,她慌忙跟上。
岂料,脚刚踏地的马希声忽然回头给她交代了这么一句:“今晚过来与我同房!”
“啊?啊!”
一只脚正准备踏在地上的唐青容有些反应不过来!
“咚!”
待她反应过来,人从马车上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