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绑着我。”
半坐在客栈床头,崔岩身后是白芨放着的绵软靠背,双手双脚被细麻绳绑着。
“崔大哥,你先忍忍,入京了见到将军就好了。”
白瓷青花盘内是冒着热气的鲜香米饭,米饭上方盖着一层浓郁的土豆炖牛肉,白芨端在手中,侧坐在床前,用勺子给束着手脚的人喂饭。
“我们四个都有嫌疑,为什么单单绑着我。”
白芨被清澈的目光照的不自在,自觉低下了头,也觉得他们这事做的不地道。
“裴画师那里有一封你与北疆的通信。”
赵七对几人都抱持怀疑态度,大方的将裴念出卖。
“他人呢,让他来见我。”
通个大头鬼,一看就是出事了用自己来顶包。
“裴大哥让我们看着你,他去买上路的东西了。”
床上的人脸色已经铁青,对着两个糊涂蛋也不能发火,只能等着到了京城再说。
夜半时分,崔岩的手脚已经麻木,被绑着的人怎么能睡好,总是睡一阵醒一阵的。
“小翠小翠。”
迷糊之际,听见了讨人厌的声音,微睁开眼睛,始作俑者就站在自己床前,食指放在唇边,让自己不要惊动他人。
“白芨,快醒醒,崔岩呢。”
赵七推着倒在地上的白芨,能看出来睡得很香甜,连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没盖被子都能睡得着。
抹了把脸,眼睛才睁开。
“崔大哥呢。”
白芨扫了眼整齐的床铺,上面连个蚊虫都没见着,难不成长着翅膀飞了。
“大清早的什么事啊。”
打着哈欠的裴念从隔壁过来,一进门,瞧见了床铺,扑过来问白芨,“我家小翠呢,你怎么看着人的。”
“我,我昨晚睡着的时候,崔大哥还在我身边的,一醒来就没了。”
白芨把枕头当作崔岩,给两人演示了一遍睡前的场景,洗漱过后,自己先给崔大哥盖上兰花棉被,然后才钻进被窝,看着他睡着后,自己才睡了的。
“裴兄弟昨晚可有出门。”
“我。”裴念惊讶道:“昨日我买好回京的用具,就看了眼小崔,然后回房睡着了。”
“崔大哥不见了,要怎么办啊。”
隽秀的眉头皱起,过年都没有陪着父母,眼看着要回京了,还把人给弄丢了,自己回去可怎么交代。
“说不定你崔大哥是自个走的,嫌我们绑着他生气了。”
白芨念及崔岩是做手艺活的,肯定懂一些解绳子的门道,自己本就不同意绑人的做法,这么一想,心理反倒轻松下来。
“照你这么说,崔岩就是泄密的人,才会畏罪潜逃。”
床上的铺盖整齐,肯定是熟悉之人干的,若是被人掳走,崔岩定会呼救,而昨晚上没有听见动静,自己还没有察觉异常,带走他的人武功尚在自己之上,赵七言道。
“你怎能这么说小翠,肯定是他有事情要办,才和我们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