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初八,天兆朝堂上。
“皇上,投毒事件既已查明是孙太医所为,是否可以放了无关人员。”
刑部侍郎在底下禀告。
“哦。”
上官昊的话音有些拉长,让人摸不准想法。
“启禀皇上,新春时节,那些无辜受冤的参赛者的亲人还在等待。”
翰林院有人出声,事情由他们主办,并不想影响接下来的赛程。
“你们都商量好了,还记得让朕点头啊。”
眼中的精光瞥向最前排的几人,心中冷哼一声,这些好臣子们倒是个个打的如意算盘,孙太医掌管着太医令,会去投毒。
“臣不敢,只是事情了结,也好让民众安心,赛程也能进行下去。”
翰林院,刑部谁都不想再生事端。
“是嘛,那若是证词有误呢?”
龙椅上的人说话轻飘飘的,前排的三人神色相异。
“证词有误,当重审。”渎职者革官查办,此事哎,刑部侍郎暗自叹口气。
“带上来。”
底下的人跪在地上,互相对视一眼,暗自想着有什么疏漏,等着被宣进来的人。
“那日,朕去见太后,为她诊平安脉之人竟是一个弱冠青年,问过以后才知,朕的刑部好手段啊。”
这话说的好似要定邢部的罪,站在前列的刑部尚书稳如泰山,静待下文。
“臣安平参见皇上。”
被宣入殿的弱冠少年身着太医服,锐利的眸中有着不曾被世俗污染的纯净与桀骜。
“你说你有冤情,现下诸位大臣都在,可如实说来。”
上官昊端坐在龙椅上,等着看好戏。
“我师傅孙太医是替人顶罪,还望各位大人明鉴。”
“孙太医已自行认罪。”
邢部侍郎眼中闪过了然,丝毫不退让的道。邢部办事,只要当事人招认,很少有翻案的机会。
“可是,师父不是下毒之人,参赛食材虽经太医院查验,可查验之事交于了旁人,且师父那几日入宫,根本不在太医院,大人们可查看入宫记录。”
“那他也脱不了识人不清,监督不力之罪,你所说只能证明他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不代表不能指使旁人,况孙太医自陈,是安东听了他之嘱咐,才会在食材上做了手脚。”
少年白色官服下骨骼分明的手指蜷起,吸了口气,随即朝着上方道:“师父已做到太医令,没有破坏厨艺大赛的动机。”
“孙太医洁身自好,自然没有与旁人结怨的时候,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
我也有份么,跪在地上的身躯轻微的颤抖,眼中没有入殿时的愤懑。
“哦,看来此事还有内情,”
“孙太医一生收了两个徒儿,大徒弟天赋极佳,却有着酒鬼父亲与赌鬼母亲,自己的俸禄,师父偷偷给的赶不上父母挥霍的速度。”
“竟然是这样么。”
在他眼中,只知道拼命给达官贵人看病,诊金高昂,不屑给穷苦人瞧病的师兄是这样活着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