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野蛮人的种族。”
江侍郎语气平稳的说着话本野史中对其的描述。
方生与许侍郎知道的也是道听途说,因为并未开口。
邢少府是听着家人谈论过一些,可是现下看来,此次西凉人的做法与家人讲过的淳朴善良,不喜乱斗有些出入。
“于是,这位人高艺胆大的年将军只身闯入了西凉的地盘,在林中钻了三天,差点没被蚊虫咬死,还被留下按手印,要他做西凉首领的。”
当时听见他传来的消息,将军差点没笑死,只是他速来面冷严肃,又不能与外人讲,自己偷着乐了好几天。
蓬头垢面的年将军老脸一红,目光沉下,两眼饱含埋怨的瞅了他两人。
江侍郎个憨憨,在其他人没有反应时笑出了猪叫,就是受困了,歇一会的许侍郎表示,自己以后出门就给他带上一打面罩。
“噗嗤。”
被江侍郎的笑声传染,强憋出内伤的吴千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厅里的人更乐了,将军单手捂着唇,笑的恣意放肆,年三恨得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暗戳戳的用幽怨的眼神频繁刺他,内心想着怎么在如澜身上找回来。
海寇平息,天气也好了起来,明媚的阳光照在窗户上,隔着窗上的纱纸投进一缕暖暖的光。
里面的人感到了许久未曾体验过的放松。
“夫人好似有话要对我说。”
厅子里的人因着一片祥和笑声扫去了连日来的憋屈与阴霾,代价是年三将军的黑脸与内伤。
而后院西南角的蔷薇前,站立着两个人影。
戈零靠在一处干净粗壮的树干上,怡然自得的双手交叉,搁在脑袋后。
如澜靠在他旁边的一棵常青树上,语笑嫣然的望着墙壁上攀爬的不知名小花。
“将军不请自来,还要我要先起话头么。”
如澜心底被他是有些在意,有人铁了心要保他,她也不会做那等划了银河的恶人。
“倒是我的不是了。”
戈零面色和善,眉眼温柔的道,给人一股他是平和之人的错觉。
“我与各州府台,城主关系紧密,又站在水军的对立面,还是间接导致浙闽两地数十万人遭殃的凶手,夫人不想为他们讨个公道么。”
以自己的话来噎自己,如澜好似从未听过这话,失意一般,神色讶然道:“将军这记忆连个小鱼都不如,方才年将军与我家的都承认了,这是个他们做的局,为的就是引敌人入寇,现在敌人死了,我们一方几乎没有损伤,还能趁机除去江南的乌烟瘴气,可是天大的好事,戈将军,你说呢。”
如澜眼中的光芒在阳光底下显得柔和又带着压迫,戈零得到了心里想知道,也不纠结,退让道:“夫人说的是,为了处理上司留下的烂摊子,我忙里忙外的操碎了心,脑子不够用了。”
此人靠着树根,声音带些清越,与伪装时的沙哑不同,带着些青年人的快意。
乍看下去,表情谦卑温顺,仔细一瞧,眼底里有着淡淡的疏离,藏着流光的眼底也不欲让人轻易瞧见。
“将军,平日里还是多笑笑,学学年将军。”
如澜看着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