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京没能拦住如澜一行人,他去请罪时原封不动道明了自己不能及时追上的理由。
“皇上,池家一早就将亲人送出京城,从人去府空,信件文书都没留下的情形来看,显然是预谋已久的,最巧合的就是在臣要去守住东城门时,柴大人并不配合。”
薛京如此说,一来是有私心,而来也是事实。
“那柴并,朕记得,是邢将军手下的人吧。”
薛京心里一个叮咚,瞬间打起十二分的心神,点头称道:“是,柴大人是邢将军的旧部,在其为国殉职后,自请回了京城,当了个守城官。”
上官昊的五官平静,端的让人看不出心思,薛京低头等待了良久,才等到一句:“你去吧,昭告天下,平南将军与敌国私通,全国绞杀,如有取得项上人头者,赏黄金万两,沃田千亩。”
“是。”
一句话中只是对平南将军家里的处罚,半点没提到姓柴的,薛京明白此事只能到此为止,领了旨意的他退下了。
御林军的办事效率甚高,不出半日,京城上下皆知,官府在悬赏将军府的人头。
“这棋走的太险了。”
醉酣坊内,与坊主在竹林处下棋的楼主听着路七的汇报,兀自的摇着头,面色有些沉重。
坐他对面的坊主则不然,抿了口竹叶泡出来的茶水,淡淡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破而后立,于他们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就像当初的我们吗。”
楼主思绪纷转,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头顶的朝阳,声音无波无澜的道:“尘哥哥,我们有勇气吗,其实没有吧,只是避开了而已,避开了那些问题还是存在的。”
不能回应的父母,不在回去的家园,他不能去朝堂,自己不能堂堂正正的出现,这些都是当年做出选择要付出的代价。
“温筠,你钻牛角尖了,人,不是非得按着一种轨道走下去,人生正是有了各种不同的意外,才会如此的丰富不是么。”
“可能我想岔了。”
楼主淡淡一笑,靠在坊主臂膀上。
“你只是为她们担心,放心吧,我们能扛过来的,她们也会,至少她们,可比当年的我们更加理智。”
也考虑的更周到,能如此快速的抽身,夫妻俩定是早早的就在筹谋了。
“尘哥说的是,我们俩的事还没缕清楚呢。”
楼主说完后,坊主意外的闭麦了,路七还特意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他眼上皆是惊惶与尴尬。
待到意识到什么,路七就开始躲得远远的。
费老奉上一壶降火清肺的菊花茶后,也默契的离得远远地。
“咳咳。”
“怎么,尘哥有什么事瞒着我。”
两人从年少相识,相知,再到青年时期的相恋,对彼此的表情都十分熟悉。
楼主慢慢的坐下,手中拿着棋子对着未下完的棋盘研究,也不催促。
“温筠,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