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觉名一把推开女佣,高大的身形半蹲在钟意的面前,“我来。”说着,他打开了急救箱,拿出双氧水小心的给钟意处理伤口。
神情专注,眉毛紧锁,动作小心翼翼的,似乎被他握在手里的不是一只手,而是精美的水晶,动作大一点就会碎掉。
反复地冲洗过伤口,确定没有残存的玻璃,这才给她涂抹上药,然后拿出一个创可贴贴在了上面。
贴了一层又一层,知道她正根手指都被创可贴包裹住,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够了,厉觉名,只是破了一个小口,不用这么多创可贴。”钟意尝试着动了动受伤的食指,手指上是厚厚的创可贴,连动一下都非常困难。
“够什么?受伤了不能碰水知不知道?你不是最怕疼的吗?以前被针扎……”厉觉名盯着她的手指,目光迷离,话脱口而出。
怕疼?
她不怕疼啊?而且,割伤了手指头能有多疼。
察觉到握着她的大手一瞬间僵住,钟意心底蔓延出苦涩,缓缓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不要让爸妈等太长时间。”
她抬脚朝着门口走去,不再多问,已经猜到怕疼的女人是阿雪。
是那个在知道她手指头受伤以后,厉觉名还要先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进口袋里的阿雪。
一张照片都比她重要。
钟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计较这些事情,明明告诉过自己,要认清出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个起契约老婆,没有资格计较这些事情。
可是,心底的疼痛伴随着苦涩还是慢慢的传遍全身,抽离了她的力气和灵魂,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身后出来脚步声,厉觉名从后面用力的抱住她,身体紧紧地贴在后背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呼吸着带着她体香的空气。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推到你,不是故意想到其他的女人,不是故意……”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听起来带着深深的疲惫。
女佣不敢停留,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
钟意身体僵硬的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厉觉名这是什么意思?给她道歉吗?
她的身体被厉觉名转了一圈,直接面对着他。
他帅气的脸颊微微的有些苍白,努力的唇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钟意却有一种看不懂厉觉名的感觉,仿佛两个人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墙。
她没有办法走过去,厉觉名……厉觉名也不想走出来。
“好了,不许生气了,生气变丑了。”厉觉名低下头,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笑一个?”
钟意满脸黑线,还笑一个,她又不是卖笑的?而且,她真的笑不出来。
她盯着厉觉名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烁过一抹迟疑,不自觉的再次看向了他的口袋,紧紧地抿了抿唇。
察觉到她视线的方向,厉觉名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一只胳膊拥著她的肩膀,“走了,我们回去吧,不然爸妈他们真的等太长时间,会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