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没有人说话,景澈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牵扯出一个笑容,但是他失败了。
一个极为的可怕的念头在脑中蹦了出来,脸色惨白似雪,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朝白衣人影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脸上的神色就哀痛一分。
百里流清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出那道邪魅苍白的面庞,他看不见,却能感觉的到,握着血玉笛的手陡然收紧,脸上的神色极度的惊喜又在一瞬间化为无尽的悲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唇色如雪,喉间有些发涩的艰难开口,景澈?
没有人回答他,他只是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跪了下来,温厚的大掌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一滴温热的泪滴落在手背上。
百里流清抿了抿唇,如玉的脸上展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只轻轻一声,醒了就好。
纷纷扬扬的桃花瓣萦绕在两人身周,定格成一张无声的水墨画。
首先跟大家说声抱歉,这段时间扇子太累了,只希望哪天睡足七个小时就满足了,文的番外扇子不会弃,后面的内容也不算少,对于虐不虐亲妈后妈,扇子不辩解,每个人看法不同,后面涉及到神界,两人结局还是很好的,没有灵感的时候我也不想强行写,说实话,没到我的虐点。
第二百二十二章
什么?侯爷醒了?!原本聚在帅帐中的众人一听属下传来的消息,立刻面露狂喜之色。
侯爷是陛下吗?他可有公子厉害?小声嘀咕的是一名新晋的将领,景国建国十三年,除了最初驻守在七星城的老兵,许多将领甚至没能见过逍遥侯一眼,只是时常听着他与公子创造出来的战争神话。
嘀咕完了这句话,他勐的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多为愤怒,连平时甚少说话的军师东鹿都看着他,额间不由的滑落了几滴黄豆般的汗水,深觉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你无需知道陛下与公子谁更厉害,你只需知道军人的天命就是服从,而他们两个就是我们绝对忠诚服从的对象。贾元霸淡淡的开口,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景澈与流清的尊重与崇敬。
贾元霸是谁?除了公子外,景国军中第二掌权人,在建国之初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元老,单单的是这么一句话就让所有的新人老兵都知道景澈在景国的绝对地位,尽管他昏迷了十三年。
是!属下知错。那人立刻正色回应,心中更对那素未谋面的陛下十分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竟能让这些铁血硬汉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
贾元霸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与东鹿对视一眼,挥手道,诸位随我前去迎侯爷。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难掩透露出的欣喜与激动。
众人刚刚起身,紧闭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一道邪魅的身影从外面踏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脸肃穆之色的玄泰。
时隔了十三年,众人的目光再度交汇在一起,气氛竟不约而同的沉凝了下来,景澈没有说话,他们亦没有,似乎是因为出现的太过突然而没有反应过来。
顷刻后,看着愣住的众人,景澈勾了勾唇角,诸位不认识我了么?
贾元霸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看着那眼前那熟悉的面容,眼眶却不由的热了,勐地跪了下去,声音颤抖的道,贾元霸拜见侯爷。
他这一跪,身后更是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众人脸上涨红,目光激动的看着那道宛如神祗的身影。
都起来吧。景澈笑了笑,走上前亲自扶起贾元霸,轻声道,将军不必如此多礼。许是许久没有说话,声音微微沙哑,低沉而富有磁性。
候、侯爷。贾元霸抬起头,十三年的岁月,他发现景澈面容竟未曾有丝毫的改变,除了那一头银丝,岁月竟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如同公子一般,只是,这两人早已经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
虽说他感觉容貌未有变化,却到底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同,在目光对上景澈眼瞳的时候他终于知道是什么。
是气质。
以往的景澈好似一炳出锋的宝剑,锋芒毕露,锐不可当,纵然深沉之时,也可让人感知他内心的桀骜,他的眼中永远都是无所畏惧的,而这次,贾元霸却没有在他眼神中看见任何的情绪,就像一汪墨潭,没有丝毫的起伏。
这样的眼神,他亦在百里流清身上看过,让人的心敬畏之余,又难受的想哭。
景澈的笑容让军中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不少人都偷偷打量着传说中的陛下,东鹿排众走到景澈面前施了一礼笑道,贾将军可是叫错了,如今您可不是侯爷,而是咱们景国的陛下。
陛下?景澈挑了挑眉,蓦地一问,如今已过去多久了?
回陛下。东鹿正色道,整整十三年零两个月。
十三年?景澈目光微怔,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唇,大步走到了首位坐了下来。
是啊如今他已不是一介江湖草莽逍遥候,而是景国的帝王,十三的时间太长,长到江山更迭,他的流清甚至为他打造出了一个强大的帝国。
各位请坐,无需拘束,继续之前的会议吧。他的声音很沉稳,隐隐透着一股内敛的君王威势,让人无法违逆。
是。众人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贾元霸看了景澈一眼,景澈示意他说下去,他才握拳干咳了一声继续道,西莽君主慕少渊已被我军活捉,不日便会被带回城都,巍然坡一战我们胜了,只是北方因为东干的支援有些吃紧,不知道有哪位将领愿请战前往?
属下请战
属下愿率军前去,扬我景国天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景澈在场的缘故,帐内的士气愈发高昂
由朕亲自去吧。喧闹中,原本一直未开口的景澈,忽然开口说话,这一句话立刻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坐在首位的君主。
北漠途中,路程遥远艰苦,况且君主不立危墙之下,岂能以身犯危?
陛下如今我景国骁勇战将有许多贾元霸犹豫了一下说道,毕竟景澈大伤初愈,不宜出战,这军中亦有许多需要处理的事情。
景澈摆摆手,示意他噤声,此次由我亲自带兵前去,等慕少渊回到军中,此前,朕还有一事要做。
他说这话也不是莽撞之语,如今的战局在自己过来之前玄泰便详细的给自己汇报过,若非东干自己又怎会沉睡十三年,如今该是偿还的时候了,至于他要做什么事,却只字未提,只是沉静的眼瞳流露出些许悲色。
会议在深夜之时结束,在景澈说出那句话后,保持着沉默直到离开,走的时候样子很平静,让人窥不出任何的异样。
可是谁都明白,十三年的后醒来心中又怎会真如那般平静。
在他走后,玄泰在第一时间被贾元霸东鹿他们拦了下来。
陛下醒来,公子他知道吗?
虽然这一日景澈与他们一起在帐中商议,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流清这个名字,更加没有人敢提。
当初他们二人的恋情震惊天下,在七星城人尽皆知,虽为禁断之恋也无人觉得不妥,这是公开的秘密,在当初景澈昏迷后,百里流清为了护他一手打造了这个帝国,等待了他十三年,一朝终于相见,这其中感情该是多复杂。
较之这些,东鹿与贾元霸几人知道的却是更多,当初公子身中奇毒,不肯以千年冰蚕解之,丧失五感六觉,若是景澈知道了又当如何?以景澈当先的表现应该还不知道公子的情况,否则绝不会如此平静,他们甚至庆幸黑龙前去打仗今日不在,否则,以他口无遮拦的性格难免不会提到公子,后果,他们想都不敢想
就在他们几人思绪转换之间,玄泰叹了一口气,忽然道,其实陛下与公子已经见过了。
什么?!
公子的情况的陛下都知道了
那方才陛下怎么还能那么平静?贾元霸不可置信的道。
玄泰摇了摇头,我怎能看出陛下的想法?日后公子将不再插手军中之事,由陛下全权接管。
公子说的?东鹿试探性的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在小楼顿了顿,玄泰又道,只是不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