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军骁勇善战，战场杀敌数十载，到头来竟然流落到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方，来养马。
“我看呐，养马只是打发夜家军来这里的借口而已，就这种环境，能养出来什么好马？我倒是想看一下过几年之后，我国又需要打仗了，然后这些骨瘦如柴的马匹往战场上一送，能不能笑死我们的敌军。”
夜北月阴阳怪气的说着，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这个地方，连人都活的像个动物，更何况是马了？
就算夜家军的人体恤宝马，愿意把自己的东西给它们吃，但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一些白面馍馍，红面干粮而已。
但是商雁却是第一次漏出了不赞同的目光，摇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马匹将来是要到战场上去打仗的，在环境温和的地方好吃好喝的操练着效果一定没有现在这样好。”
“为什么？”夜北月疑惑的反问道，现在在这里只能损坏马匹的身体机能，一旦体内的营养被用光，马匹就会失去战斗的能力。
商雁没有回答夜北月的话，反而开口问了她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才能算是好马？”
夜北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才道：“在打仗的时候能够跟自己的主人默契配合，这个应该算是最基本的。”
“你说的很对，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匹好的马，特别是好的战马，一定能够快速的适应战场，而且刚才有一点你说错了，它不仅需要配合主人，它还需要做到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不是马，而是战士。”
商雁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刚刚清醒过来的梧桐从夜北月的怀里接了过来，走到一旁拿出包裹里可以给她吃的东西，在那里喂养梧桐，留下夜北月一个人站在那里思考他的话。
有些东西商雁不强迫她知道，但是有一些东西，她应该懂，应该有一点自己的感悟，战场上的知识，不管她之后用不用得到，懂一点总是好的。
而另外一旁，夜北月正站在原地领悟着商雁的话，待她看到刚才那个被自称狗爷的家伙抢东西的男人一溜烟的从自己面前走了很远的时候，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好的战马需要快速的适应环境，而这里，恰恰可以让他们提前适应，有时候大自然的环境不止会毁灭，还会磨练。
夜北月同商雁徒步走了许久，才远远看见往生城。夜北月原本黯淡的眼神，忽而变得炯炯有神，她拉着商雁的衣角，很是欣喜的对着商雁道：“你看，那是什么？我们是不是就快要到了？”
商雁察觉到夜北月拉着自己的衣角，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内心忍不住雀跃，听着夜北月那独特的声线，他一抬头，便同夜北月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一时之间也不曾回过神。
夜北月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身旁人的回应，她有点不解，嘴边还嘟嚷着：“你干什么呢，我在同你说话呢商雁。”
许是夜北月的话唤醒了商雁，商雁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好似看着夜北月看呆了，不知为何，商雁此时此刻很是不自在。
他清咳了两声，才慢悠悠的开口了：“方才在想事情，瞧这四周的环境，你说的没错，我们离往生城不远了，看着情形，怕是就在往生城脚底下了。”
夜北月听着商雁的话，也没有多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这四周茫茫的雪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