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泡在一个类似于浴桶的巨大木桶中,鵉云在那名叫老张的药师的指挥下一桶又一桶的往里面加水。
刚淹没他的脖子老张挥手喊停,鵉云跌坐在木桶边,觉得一双胳膊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老张拿出一个小瓷瓶向水中挥洒,然后拿起一个中央有洞的木盖盖住只露出卓越的脑袋,“好了,鵉云你守着,半个时辰后来叫我。”说完老神在在的捋着山羊胡就走了。
鵉云扁扁嘴愤愤的垂着自己的胳膊想,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做苦力?
“鵉云?”卓越眼前模糊一片,试探着叫着鵉云的名字。
被点名的人不雅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干嘛!”
她的的语气十分僵硬,卓越笑了笑道:“帮我把头发剪了吧,烧焦了坠在脑袋后面很重。”
鵉云眼前一亮,“切,好吧,我去找剪刀。”
站在卓越身后的鵉云拿着剪刀的手都在颤抖,她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直接扎进他的脖子里。
卓越见这人还没有动静不解道:“怎么了?很难剪吗?”
鵉云稳住心神淡定道:“没有啊,我实在想这么长的头发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剪吧。”
鵉云双唇紧张的抿成了一条线,几剪子下去卓越头上那坨不明物体就消失了。
他晃晃脑袋,“嗯……轻松多了!谢谢你啊鵉云小妹妹!”
“切。”鵉云神色淡定的把一缕头发收进怀里,“我出去一下。”
军营后的空地,鵉云稚嫩的面孔浮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浅笑,往手中的信纸上稍加术法,那纸张就变成了一只信鸽,衔着那缕黑发向目的地飞去。
夜晚就是这样,总会发生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鵉云走回营地刚好够时间,她叫来老张,和他一起揭开罩住卓越的盖子。
原本清澈的水已经变成了淡黄色。
老张摸着山羊胡眯眼道:“丫头啊,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鵉云摇摇头,“请张药师指点!”
每个长辈都喜欢小孩子勤学好问,老张也不例外,他摇头晃脑的说:“这就是他身体里的火毒。”
“火毒?”
“对。”老张仔细查看卓越脸上的伤势,血泡已经完全消下去,就是那鲜红的肉看着有些瘆人,“没想到这配方效果怎么好!不错!”
他从随声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一包药递给鵉云,“给他换一桶水,然后把这包药加进去像刚才那样盖上盖子,一个半时辰最后再来叫我,记住这期间不要穿衣服,记住了吗?”
鵉云捧着药乖巧的点点头,“记住了!”老张走后,卓越有好几次想说话都被她巧妙地打断。
她找来两个士兵重新找来一个浴桶装满水倒入药草,然后面色不改的看着卓越换位置。虽然对方还是一个小女孩,但他还是羞红了脸颊,只不过那脸上有伤,再加上热气一熏也看不出来什么。
也许是细碎的头发覆在脸上的伤口上不是太舒服,鵉云盖上盖子后见卓越蹙眉扭动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