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喉头残留着灼烧的触感。
搞不懂世人为什么对酒精着迷,甚至有琼浆玉液的美称。透明刺鼻的液体又苦又涩。
热衷品酒的铭尹哥和李姐肯定不正常,譬如跟味觉有关的中枢神经遭受不可復原的致命损伤,需要吃大量苦而刺鼻的食物才有味道,这或多或少跟他们彆扭的个性有关。
林宇溪睁开眼,眼瞼因刺眼眩光不得不重新闔上。纯白如天堂之地。
这里不是那间狭窄寝室,下铺有老是打鼾的叶子,夜晚伴着巨大礼炮降临寝室,所有人无差别接受他的临幸。
现在能够远远离开那声响比什么都美妙。
林宇溪继续赖床,这里温暖无比,床垫也像是为他量身打造。头埋进蓬松枕头内,拉过棉被像是饭糰把自己包紧,柔软的棉絮飘出若有似无的香气,减缓太阳穴的阵痛。
「还不想起床面对现实吗?无名波波。」
林宇溪决心紧闭双眼,想一些纯白之物,床单、棉被、白墙、内衣――
细肩带支撑的睡衣藏不住光滑美背,两侧肩胛形成漂亮山形,凹陷下去的部位彷彿是流奶流蜜的谷地。李玫芳染色的亚麻鬈发随意披散,彷彿是刚摘採的新鲜麦穗。
李姐套上披肩,遮住了美好胴体,林宇溪感到可惜极了。
「你打算睡到我回来为止?」
「想,头实在痛得厉害。但是躺在你的床上怪不好意思。咦――」林宇溪鑽出棉被,左看看右看看,宽敞的房间,左面墙是大型落地玻璃窗,从半开的窗帘望出去视野一览无遗,以及盯着他胸膛的李姐。「这里是哪里!完了完了我怎么光着上半身。」
「你的问题已经自行回答。没穿衣服的理由不记得吗?弄得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但是我不想进你们寝室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光着下体也太可怜了,我的牛仔裤多少可以让你挽回自尊心。怎么,不合脚吗?」
「还行,不过钮扣扣不起来。」林宇溪拉开棉被突然大喊:「那岂不是李姐你帮我换衣服!」
「是在关灯情况下换,什么也看不到。」
「那就好――不是这么说吧。」
「另一种说法会比较好过吗,你的太小了,想看也看不到。」
头又更痛了。
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不愿想起来。林宇溪还有依稀记忆,醉得一塌糊涂,后来稍微好转,被她撑扶进电梯。
「我现在非常惭愧。」
林宇溪像个小女人似的双手掩面。
「没什么需要你负责的。」李姐微笑。「苏云縓要走要留恐怕也不是无名波波可以决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