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沮公你不如早点加入曹营算了,知道您老信奉忠臣不事二主,其实……您大可不必归顺曹操,您只是归顺了曹营,归顺了天下黎民对吗!”
“想想吧!天下终究有大一统的那一天,而沮公您满腹经纶,难道就不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瞅着沮授有些意动的神色,宁容知道自己赌对了,历史上的沮授就是一个大义凛然的为忠捐躯者,可是宁容并不希望看到这些,要知道天下五百年才出一个圣人,沮授身有大才,却不能为百姓留下点什么,这也太可惜了。
“河北大地的百姓对您可是推崇备至,而眼看冀州就要被曹军占领,若是河北没有领头羊,只怕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吧!”
宁容又是一把锋利的箭矢刺入沮授的心里。
咯噔!
沮授的心猛然一跳,他太清楚宁容这话的分量了,随着曹操的地盘不断扩大,其麾下的文臣武将更是来自各个地方,而等到天下大定的那一天,这些来自天下各地的大官将会为自己的家乡带来无与伦比的荣耀。
可是……等到那时,河北冀州的百姓又该指望谁为他们在朝廷说话呢?
唉!
沮授默默的叹息一声,这一刻他的必死之心被宁容一番话打击的支离破碎。
“哼!宁军师也是非常之人,难道也欲行这非常之事?这区区激将法对老夫无用!”
沮授面色铁青的冷哼一声,可是宁容却从其嘴角处看到了一丝松动。
“天下之人谁不知宁军师之能?若是你出手,只怕这座邺城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
沮授说着话瞅着宁容,宁容明亮的眸子闪烁着笑意,能够得到沮授,区区一座邺城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在下是不会插手邺城之战的!”
宁容明白对方的意思,直截了当的说道。
“即便如此,那是否也应该有个时间限制?”
沮授漫不经心的说着,宁容的笑容更盛了。
“当然,不如……就以两个月为限期如何?”
宁容笑吟吟的伸手两根手指头,本来他想说一个月,因为他了解曹操的好大喜功,袁绍可以说是他人生的宿敌,而邺城就是袁绍的化身,只要他能够踏平邺城,那他将会接收袁绍的霸气,气吞万里如虎。
这就是两大枭雄之间的感应,寻常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的,可是宁容知道那是心灵的升华。
曹操定然是想在邺城赵王宫过年,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将他的霸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好!两个月,你不得插手!”沮授重重点头,他不相信袁熙依靠着巨城抵挡不住两个月。
“呵呵……看来自己要提前准备庆功宴了,邺城虽坚,却也不是没有破绽!”
宁容笑吟吟的说着,意味深长的撇了眼邺城,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什么意思?”
沮授是个正直的谋士,对于宁容这种奇怪的举动有些摸不清头脑。
“沮老大人,俺家侯爷的意思是,最容易攻破的是人心!”
裴元绍跟随宁容多年,自然明白其话外之意。
“人心?”
沮授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难道……
不!
不可能!
沮授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紧接着摇摇头,把那念头驱赶出去,现在的赵王宫已经不是当年的赵王宫了,许攸虽然贪权却也有些本事,现如今自己离开而其一人独大,守护邺城应该没有问题。
……
曹营。
曹操亲率大军抵达了冀州邺城之下,望着宽阔的护城河,他立刻下令三军绕城筑起土山。
邺城高而深,若想攻破不是不能,而是损失必然惨重,仗打到这份上,曹操自然不会允许手下出现如此大的伤亡。
“挖土堆山,与城墙平齐,而后以弓箭压制敌军,如此方有可乘之机!”
这是曹操对夏侯惇、曹仁、赵云等众将说的。
堆山并非曹操独创,此方法由来已久,具体是哪位大将想出的已经不可考,不过此法虽然笨拙,却胜在稳健,尤其是曹操此刻兵强马壮。
人多!
力量就大!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数座土山拔地而起,可是数日过后,曹军却仍然没有占据上风。
原因其实很简单,邺城乃是赵国的都城,类似于许都对于魏国一般,许都的建筑乃是城套城,邺城虽然没有许都那般四城相套,可是内外之城还是有的。
于是,当曹军居高临下的射箭时,袁军只需要在外城的城墙空洞上还击就可以,而在城头上并没有人,确切的说人都在内城的城墙上,这样曹军就只能放空箭。
“诸将有何破城之法?”曹操身披红色披风,威风凛凛的睁大眼眸,身上那股凛冽的气势昂扬待发,迫的众将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