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绫罗才姗姗归来,戴青颜放下手中的折子瞧了去:“她没事了吧!”
“奴婢让人去寻了太医,这会儿无事了。”
“什么病?”
“月事引起的疼痛。”
“哦!”
戴青颜听闻她是月事当也没有多问,这后宫的女人多,月事疼痛的事情她也见多了,不过像杨芷兰那般还是很少见。
“娘娘,奴婢……奴婢不知道有一件事情该不该说。”
“怎么?”
“杨婕妤极有可能还是处子之身。”
绫罗的一句话让戴青颜手中的折子不自主地落了地,而绫罗办弯着身子将折子捡了起来递在她手里。
“可确定?”
戴青颜接过绫罗递过来的折子慢悠悠地问了一句,宫御临幸杨芷兰在宫中不是什么秘密,可为何会是处子之身呢?
“奴婢不小心看到了她的守宫砂,也就是说身子还是完整的。”
大乾有给女子点守宫砂的习俗,戴青颜当年也顶着那么一点刺眼的红,可宫御能让女人怀孕足以证明他不是无能,那么杨芷兰为何会是处子之身呢?
“你去敬事房查一查,看彤史是如何记载的。”这件事情说小也小,可往大了说也不小了,所以必须要查一个水落石出来。
“诺。”
戴青颜在绫罗下去之后便将眼前要处理的琐事推到了一旁,止不住便想起杨芷兰的事情来,进宫已经一年却是处子之身,怎么听着有几分不真呢?
而此时的芳芜宫杨芷兰静静地闭着眼睛,那滚动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来流。她从来没有见过那般风清月朗的男子,在北疆之地除了父亲她极少看见温文尔雅的身姿,可徐谨枫是一个例外。
她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一直抑制着自己的心,入宫是她对整个家族的妥协,可却是对自己心的埋葬。
陛下准备临幸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天知道她居然大着胆子推开了那嗜血的帝王,她害怕的跪地求饶,而他这是淡淡地瞥了她两眼便自顾自地睡了过去,而她半裸着身子在榻前跪了一夜。
第二天彤史记载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吐出两个字:“不留。”
他在外间她在里间,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死里逃生,这个传闻中嗜血的帝王并没有要治自己罪的意思,后来他来自己宫里也并没有对自己如何,所以这才保留下了处子之身。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样是对那段懵懂之情的最好救赎,可他要成亲了,而成亲的那个女人还是一个极其明艳动人的女人——不得不说她嫉妒了。
其实她去凤藻宫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她母亲那似是而非的话语颇为模糊不清,可当皇后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时候她能猜出那个人就是他。
“娘娘,您该收心了。”
一旁侍候的宫娥不停给她擦着泪水,这一路走来她自然知道娘娘的无奈,可如今事已至此她只能向前看,徐公子有徐公子自己的路。
——况且当初是娘娘一心托付,徐公子那心思谁又能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