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娇若,赶明儿让宫里面几个主事嬷嬷来凤藻宫一趟。”
戴青颜转头看向了一旁立着的娇若,这凤藻宫的人手不够,她只能将事情直接吩咐给宫中掌管事物的嬷嬷。
“诺。”
等几个宫娥下去戴青颜才斜倚在自己的软榻上,都说宴无好宴,宫御这次设宴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朴素之风,寒酸至极?
——他这是准备大刀阔分的革新啊!没有想到一囤地之事,居然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这次盛宴明显是鸿门宴啊!
群臣听闻承乾殿设宴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当看到面前盛放的菜肴更觉事情不对劲,虽然算不得惊愕,可这规模和平素的宫宴大有不同。
再望一望上首的陛下,他那言笑晏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柔和,与平素的冷硬比起来他们自然更喜欢这春风化雨的帝王,然而当这一笑脸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却也瞬间让人食之无味了。
“先帝在位时,奢靡成风,享乐成片,国之盛世,危矣!朕继位以来亦痛定思痛,觉得这股风气自然不能放任。”
“陛下英明。”
听着那山呼英明之语宫御唇角轻勾,那原本冷峻的脸上闪过几丝魅惑:“其实朕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学的文武业货与帝王家,你们一朝功成自然要享受该有的富贵荣华,然而万事要有度。”
“陛下所言甚是。”
群臣面上这般说,心里面牙都要酸掉了,陛下但凡提到先皇,这群臣必然要经受一轮又一轮的摧残,这是历史上最不担心给自己父皇抹黑的皇帝了。
“秦一渺何在?”
坐在最末手一个看着三十余岁的中年人快步向前然后跪在了中央位置,那行礼的动作一气呵成:“微臣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秦一渺,先皇在位时的进士出身?”
“诺。”
“姓秦,可与保国公府有关系?”
帝王平淡的话语让众人的心倏地紧了起来,特别是在场秦姓官员,保国公府虽然被灭族,甚至近亲一脉也被牵连,可这天地间秦姓何其多。
“五服之内并无关联,五服之外已无据可考。”秦一渺当镇定了很多,虽然刚听到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可还是据实回禀。
“当年留任的时候,朕听闻是保国公一脉将你留在了京中。”宫御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茶盏,声音平静至极。
“是。”
“可对当年一事有不满之处?”
宫御问的自然是秦氏一族被尽数斩灭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免了那些女人的教坊之苦已经算是天大的仁慈了,可纵使如此这暴君之名还是传了出去。
“微臣不敢也不会。”
听着他这般回答宫御微微有些满意,一般人都会说不会,可他这一不敢却也正是他需要的,盛世帝王岂能被人言论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