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御神色不清,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就在戴青颜欲要挣脱离开之时,他忽然将她的脸扳过来,狠狠吻了上去。
戴青颜眼神微愣,一时不察他的尖舌已经钻了进去,好似恶意至极地顶了一下,她反应过来采取措施的时候,人已经退了出去,那正襟危坐,一生正气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刚才那作乱的人是不是他。
“颦颦,你是朕的皇后。”
宫御的话很简单,你是朕的女人,朕对你做什么都理所当然,那声音虽然不轻不重,可却宛若重锤,击打着戴青颜的心,让她不由升起一股闷气。
“臣妾一直觉得,上一世同陛下已经尘缘尽了。”
戴青颜一般不提及上一世的事情,可每一次提及这心便钝疼的厉害,不是因为痴情错付,而是为了因她而死的亲人。
宫御盯着她深深看了两眼,最后若有若无地轻叹:“朕若说,上一世那急言秽语纯属是欺骗于你,你的家人安然无恙呢?”
戴青颜深邃的瞳孔蓦然紧致,有些不可置信地瞥头看向了他,好似想要分辨他这话语里面的真假,而他瞳仁里没有一点说谎之后的不自然,反而灼灼相望。
两个人对视好一会儿,她忽然将头撇开轻笑:“那么陛下可否告诉臣妾,当日为何要如此戏弄臣妾呢?”
戴青颜不是无知孩童,别人说什么她便相信什么的年龄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如今剩下的不敢说死寂之心,却也没有了纯真。
“很难回答?”
瞧着他一声不吭,戴青颜轻嗤了一声,万事万物皆有定律,上一世他恨自己的不识趣,恨自己连累了心儿,也恨自己是权贵之女,她找不出他手下留情的可能,更别说连理由都说不出来的手下留情。
“陛下,臣妾累了。”
她说着已经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而宫御这一次当也没有再阻止,直至她的背影在他视线中消失,他才拈了一下鬓角。
——为何放过戴家呢?
上一世他为了中央集权,对权贵的打击可比这一世凶猛的多,但凡和世家沾边的存在,大部分都被他清洗了一遍,可纵使如此他对戴家的人终究没有下死手。
那一日,他不过是喝了两口小酒,或许是酒生恶人胆,那一日他居然不管不顾地对着她犬吠了起来,可翌日清醒之后昨日的一切好似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她已经逝去,再无生还的可能。他不止一次查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不止一次寻找答案,得出的答案也不过是自己疯了而已。
同一轮明月下的京城,靖国公府影影绰绰。
秦无言瞧着坐在不远处的人影,眼眸里闪过几分笑意,那原本便肆意的貌相,在这一刻居然平添几分艳色:“我一直好奇宫御身边的叛徒是谁,岂不料是你。”
“我也一直好奇叔祖收的关门弟子是谁,原来是你。”金阳,或者应该叫阮玉青,眉色平淡,看向秦无言的双眸中好似含着几分戏谑。
“靖国公府的大公子,前朝所剩无几的嫡系血脉,给别人当奴才是何种感觉?”
秦无言向来是一个无法无天的,除了在平先生面前伏低做小,旁人他从未看在眼里,纵使当初救了自己的阮玉青也是这般。
当初在一系列的围追堵截中,他便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宫御的人有几次完全可以将自己抓住,可却阴差阳错的失之交臂,他一度以为宫御名不副实,却不想是眼前的人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