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门外的大围山中,被举报出了一伙盗匪。那是通往江南的陆上必经之路,在此地出现盗匪非同小可。于是乎,京城中最有权势的两个年轻男子一起联手,趁着夜色摸上了大围山。
黑夜中,蓝歌带着几人在树林中穿梭,想要不动声色混进去一碗打尽,便不能打草惊蛇。
“王爷,太子那边已经准备完毕,可以收网了。”他一直带人在最前方监视,以防里边的人逃窜出来,而卫砥迟和凌无双被分在了两拨人中,分别从东南和西北往中间包抄。
夜色之下,那张清冷的脸越发冷肃,他眉头一时皱起一时放松,总有些不安。“再等等,告诉太子,我们先派人进去摸清楚情况,确保再没有第二条出山的路。”
这么大一座山,想要一时半会儿摸清楚门路,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能找到里间暗藏的路,他们只需派人过去蹲守即可。
“属下这就过去!”蓝歌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立马跑过去。
熟悉山的人,一定是常年在山里生活的人,他们寻了几户山下的猎户问路,才知道这山里暗路复杂。甚至还有地下暗河可以直接下山。
得知这个消息,他们又重新合计了一下,才决定拍一些人在地下暗河的出口处蹲守,不放过任何一个妄想逃走的人。
“王爷,一切照您的吩咐安排完毕!”两刻钟的功夫,蓝歌再次出现,这一次,真正收网的时机到了。
总攻之前,他们将暗中的哨所全部挑了,悄无声息摸进去。那些呼呼大睡中的人在不知情下,已经成为网中鱼。
“王爷,跑了个头,朝那边去了!”蓝歌愤懑说着,他紧赶慢赶还是让人跑了,是在可气。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瀑布所在处,想来是去地下暗河,打算走那条逃生之路了。对于有内力,且轻功不错的人来说,借助水流的外力逃生,简直是一个天然屏障!
手上的那些小喽啰自有人带着回京城秘密关押,而那个逃跑的人才是重头戏。卫砥迟将人交给蓝歌,命令他务必保护太子一同回京城,自己则直奔暗河,去追击逃跑的人。
他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经打成一团。
“就凭你们几个喽啰,也想拦住你大爷的路?”说完就是一记重锤,在场十几个人倒了大半。
他听声音便知不妙,直朝出口追去,“突厥使臣,真是好久不见!既然都到京城脚下了,何故藏着掖着?我们陛下还是很友好的,毕竟凌岳是礼仪之邦,又怎么会放任他国来使不管呢?”
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名使臣心下已经,防备着转身,果见卫砥迟就在不远处站定。同时从地下暗河出来的,自己浑身狼狈,他却连身上被打湿的地方都没有。
“成……你是成王!”
“劳阁下还记得我,是不是该感谢?”卫砥迟单手负立,嘴角微扬,脸上的酒窝浅浅浮起,最是无害的笑,却掩藏着最深的杀意。
那些被打倒的人看见他来,犹如看到了胜利之光,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成王在凌岳的军队里,是个永不败退的常胜将军。
“今日能栽在成王的手中,是我的造化,来吧!”那人说着蹩脚的凌岳话,主动放下手中的武器,不是他不为自己争取,而是因为知道,再这样折腾下去也是徒劳。
或许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没有了威胁,却忽略了突厥人的天性。即便是败了,也会在回光返照之时,回以致命一击。而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卫砥迟。在两人靠近的那一瞬间,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匕首,直接朝卫砥迟刺了过去。
“王爷小心!”看见了匕首的人惊出一身冷汗,就当初那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卫砥迟一个转身,原本落于胸前的匕首擦过胳臂,他反手就是一掌,将人劈去了河对岸。
他瞥了一眼流血的伤口,冷眼看向对面的人,“带回去,交给太子处理!”
关于突厥一事一直都由凌无双负责调查,他参与进来不过是一个诱饵。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总是脑子不够发达,总以为杀死了他就可以一了百了,凌岳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抵挡突厥马蹄南下的障碍。
真是太天真了!
将人送到了太子手中,他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侯府,纵身一跳进了留园。
白日里听了谢青研一席话,她总感觉这其中太多疑点,吩咐青山去调查,自己也各种筹划着去打听。才刚躺下的谢书引,听到一阵细微的动静,她没放在心上,突然一阵血腥味传来,越发重了。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一只手麻溜摸出枕头下的匕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