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现在已经无法准确描述他和小芸待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了，他只记得，他看小芸睡着了之后，自己也睡着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睡与醒转换的间歇，他记得他和小芸说了很多的话。
小芸倾诉了对他的爱恋，他也向小芸述说了他糟糕的现状，王呀走了，他感觉自己的整个心灵都被掏空了，而他的事业方面，到现在还一无所成。
他记得小芸还给他说，如果她能够活着，肯定不会像以前那么懦弱，用尽一切手段，她都要和雷振待在一起，至于名分什么的都不重要。
后来小芸好像还告诉他，让他以后就和方婷在一起，小芸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方婷姐虽然有些方面十分的强势，但是她真的也很爱你，有些时候我就是做不到像方婷姐那样，不顾一切的去爱你。”
好像雷振对小芸的这个说法不是特别满意，他坚持说：“方婷用那种方式爱我，我真的无法接受。”
小芸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雷大哥，你有些时候太过古板了，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却总是以社会的眼光来看，这样难免会有问题的。在有些方面，你应该像雪兰多学习。”
按雷振的回想，以小芸当时的精神状态，好像又说不了这么多话，但是如果是在梦中的话，她的语言和情绪又逼真得让人难以置信。
他很想去向小芸求证，但是遗憾的是，就在他们相拥而眠的第二天早上，小芸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怀里。
早上醒来的时候，雷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多了，已经没有寒冷的感觉了，只是觉得小芸的身体凉凉的，当她去拍小芸的肩膀时，才发现她的肩膀异常的坚硬，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有点儿恐慌。
他记得睡之前他和小芸是面对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芸已经把脸转了过去。
“我不想你从睡梦中醒来，是我那张已经死亡的面容，我想你以后回忆起我的时候都是和生命有关的温暖，而不是和死亡有关的坚硬。”
他依稀记得小芸说过这样一句话，但是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雷振现在也已经无法分辨，但是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可以肯定的是，这都是小芸的心声。
当他意识到小芸已经死亡之后，他才从床上坐起来，他把小芸的脸掰过来，发现小芸的脸虽然苍白，一点儿也不恐怖，在她的脸上，凝固着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雷振很想把小芸的身体放平，但是很显然，小芸已经死了很久了，无论怎么拨弄，她的身体都固执的保持着在他怀里的姿势。
按照小芸平常的睡觉习惯，她总会紧紧的搂着或者用双腿夹着什么东西，而且和雷振睡觉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正常情况下，她肯定会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和雷振的身体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