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从二人,心照不宣。
联手设下了一个局,只等着有心人跳进来。
擂台位置较高,顾惜年站在那儿,向下可以看出很远很远。
她曾修习过唇语,可无有障碍的辨认出景德公公与玉壶冰所说的话。
景德公公问:“你的身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玉壶冰回:“没有不舒服。”
景德公公又问:“医官就在那边候着,让他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玉壶冰回:“并不需要。”
景德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往日里只有他对人冷言冷语的不客气,何曾遇到过像是玉壶冰这般不识抬举的,连话都不懂得好好说。
可景德公公还是得按捺着性子,继续进行下去。
“皇上很是担心玉壮士的身体……”
玉壶冰冷笑:“皇上是你们东盛国的皇上,不是我们楚国的。”
景德公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玉壶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扭头就走,但他没有离开比赛场地,而是去了之前的那一处休息区,找个空椅子一座,歪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景德公公又跟了过来,这次,言谈举止可是没那么客气了。
“玉壮士,洒家可不是没事儿做非要来你面前碍眼,实在是你楚国的小公主到我国皇帝陛下面前哭着央求,要求严惩下毒伤害到了你的我国高手银觉姑娘,如今你并没有中毒,人也好好的,洒家再确认一次之后,便要去回复陛下了。”
玉壶冰冷笑:“她为了我?呵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个好心。”
景德公公大惊:“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你说谁是黄鼠狼?”
玉壶冰阴测测的答:“谁是黄鼠狼,公公不妨自己去猜,反正,我就是那只鸡。”
景德公公若有所思,很快觉得无话可说,便快速的返回了。
顾惜年把眼光收了回来,心中默默思索。楚玉环虽然最近跟七皇子勾勾搭搭,但毕竟还是楚国的公主,单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她都不太可能去坑玉壶冰。
但上场之前,顾惜年亲眼看见楚玉环从玉壶冰的白帐篷那边里去。
紧接着便是上场比赛,接触到玉壶冰的人是她。
并不是她对玉壶冰下的手,若不是楚玉环,还有谁有机会?
顾惜年的眼中,有精光聚拢。
她看似悠闲,仿佛是在做赛后的调整,又或是有所消耗,一时之间站在擂台上动弹不得。实际上,顾惜年却是在注意着周围出现的每一张面孔,哪怕是宫女、侍卫、太监……这些平素里地位卑微,连头都不怎么抬起来的人,他们同样有着极重的怀疑。
周德海突然远远的走了过来。
当他的身影,才一出现,顾惜年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两下。
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
她清晰的听到脑海里冒出了两个字:来了!
周德海到了擂台旁边,却并不急着上台,他稳稳站定,时不时的扭头去看。
不多时,七皇子盛景渊现身,带着一队侍从,快步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