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几口把烟抽完,用力按进烟灰缸,他手上的青筋都迸了起来,力道大姿势决绝,让邹白更加紧张,手心都有些微微的冒汗。
“邹白啊,”朱三搓了搓手,缓缓说道:“你说你既然话说得这么漂亮,人也不笨,怎么就惦记着毁我呢?”
邹白听到这话一愣,脑子里轰然一响,他吞了口唾沫,问道:“三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我为您赴汤蹈火都来不及,怎么会又怎么敢毁您呢?”
“瞧这嘴吧吧儿的,”朱三往椅子上一靠,眼睛里的冷光狠狠刮过来,“邹白,你他妈让我傻是不是?”
邹白更加懵,他大气也不敢喘,快速回想着自己干了什么,没有呀,除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周小芳并没有死,只是晕了,醒过来就没事了,李喜燕是跑了,但自己也没有跟朱三说过要再骗个人过来呀,所以,这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自己担心的无非就是怕李喜燕再报警之类的,但现在风平浪静的并没有啊。
那还有什么事?
“想出来了吗?”朱三问道。
邹白努力让自己平复了一下,抬头看着朱三,一脸真诚的说道:“三哥,我实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虽然我是今天才得到您的允许加入的,但是我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歌舞厅的人,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有损您和歌舞厅利益的事。”
朱三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短促笑了一声,“老子几乎就要相信你了,没有想到你小子这么能编,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一拍桌子,外面的有人推门进来,他的司机阿彪推搡着一个女人进来,“来,说说吧,看看你们都是怎么为老子赴汤蹈火的,他妈的,你们这火差点把老子给烧死!”
邹白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被推进来的女人鼻青脸肿,嘴角还在淌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破了,露出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光脚没有穿着鞋子,这副狼狈样子就别提了。
这不是……周小芳吗?
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脑子里嗡嗡的响,完全摸不清状况,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怕说多错多,实际上他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他木然的转过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朱三已经起身走到他身后,一双眼睛阴鸷的看着他,“看清了吗?想起来了没有?”
邹白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三哥,她……我……”
他哼哧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从哪儿说起。
朱三的眸光冷厉,他冷冷笑了几声,“想不起来,就让别人帮帮你。”
……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李喜燕正准备上楼,门外就有客人来了。
她转头一看,哟,还是贵客。
景鸣俊带着景南宇提着不少的东西,推门走了进来,李林和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并不算太热情。
李喜燕请他们去了楼上的小书房,景鸣俊看看四周说道:“你这里很不错,李小姐,你的确很能干。”
李喜燕递了杯茶给他们,微笑说道:“景先生客气了,我这小店就是糊口而已,和景氏比起来,连台面儿都上不去。”
这话听着是恭维,但是在景氏父子听来却是很大的讽刺,景鸣俊抿了一口茶,“茶很好喝,多谢李小姐的款待,你很聪明,比我的儿子女儿都聪明,也很理智,这一点我最是欣赏,前段时间是我考虑不周,做事没有公平公正,让你受委屈了,李小姐,我郑重向你道歉。”
景鸣俊说得很真诚,李喜燕面色平静,她垂了眼睛看着手里的茶杯,指尖轻轻滑着杯缘,“景先生,言重了。”
景南宇也说道:“喜燕,这次我和爸爸来,就是来给你道歉的,抱歉,我们这句道歉来得有点迟,但我们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