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燕面无表情的看着刘松媳妇儿,其实心里已经骂了千万遍。
这得是多么强大又厚重的脸皮做支撑啊,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只要你答应,让我儿子跨过这道坎儿,我就给你当牛做马……”刘松媳妇儿见她不吭声,以为是她动摇了,急忙又趁热打铁加上一句。
反正……当牛做马这种话,也无非就是说说而已。
李喜燕听着她说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俯身问道:“当牛做马?”
刘松媳妇儿一听有门儿,急忙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
李喜燕又慢慢挺直了腰背,抬手掠过耳边一丝发,眼睛看着她的脸,缓缓问道:“怎么个当法?你看看我这院子,觉得让你当匹马合适,还是做头牛合适?具体能为我做什么?”
“……”刘松媳妇儿一呆,这要怎么回答?
她还没有想出答案,李喜燕哧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眼中的寒意慢慢结成了冰,“要是只是痛快一下嘴,想唬我一下,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就不必说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好糊弄的小丫头,随便说点好听的话我就能上当?”
刘松媳妇儿吞了一口唾沫,看着那双黑亮幽深的眼睛,一口气提在嘴里,紧紧抿住嘴唇。
她的确就是想……说点好听的话,糊弄李喜燕一下,但她没有想过李喜燕是什么都不懂的,那天的事儿她可清楚的记得呢。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给李喜燕跪下了,该下的本还是得下,至于那些好听的话,多说几句也无所谓,可谁知道,李喜燕偏偏就是在这些话上抓住了把柄。
当牛做马……这些不都是就说说而已吗?
李喜燕看她这模样儿,也知道她并非是真心,心里顿时更烦,“你回去吧。”
“你要是不答应……”刘松媳妇儿有些急,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李喜燕已经转了身,淡淡说道:“那行,你跪着吧。”
“……”刘松媳妇颓然的一松挺着的腰背,像滩泥一样软下来,“怎么会这样呢?”
李喜燕轻蔑的勾了勾嘴唇,真以为她是好骗好逗的呢?真瞎了这些人的眼。
回到屋子里,李喜燕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就像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院子也没有那么个人,该做饭做饭,该熬粥熬粥。
她一边做饭一边打开收音机,当初齐树铭给她放了电视机,也装了天线,不过……对于李喜燕来说,还是算了,还不如听收音机来得有意思。
正好在播本地的新闻快讯,她一边做着手里的事儿,一边听着新闻,这些事情在李喜燕的意识里已经是过去了很久的事,但她毕竟没有在这个城市生活过,多听一些总是有帮助的。
听着听着,她的手一抖,切菜刀的刀刃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血珠顿时冒出来,她却顾不得处理,定定的看着收音机,听着里面的信息。
本市第一家私立医院建立,有几名重病患者被移交到了那里,医院的建立和投入使用,大大方便了本市的居民,那里有很多的先进仪器设备,治疗水平也大大提高,不用再为了治疗疾病而奔波了。
这些都不是李喜燕关心的,真正吸引她的,是新闻中提到的那几个“重病患者”,其中就有一个不明身份而且是昏迷了很久的。
李喜燕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周明烨,整个人心要跳出来,激动的微微颤抖。
直到那条新闻播报完,她才回过神,扔下手里的东西冲到外面的客厅,脚下差点被绊倒,但她不管不顾,踉跄着到了电话机旁,飞快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一直响着却没有接听,李喜燕急得冒汗,手不自觉的用力抓着电话筒,泛起一片潮意,“接电话呀……”
无人接听。
李喜燕不甘心的又一次拨起,那边刚开始响,就听到有人敲门,她不耐烦的说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