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燕的简单直接,让齐老爷子有点措手不及。
他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度允,这时的度允和李喜燕两个组合,在他的眼里,就有点像一个长辈带着小辈的感觉。
他还是指望着度允能说句话。
没有想到,度允干脆笑着说道:“老爷子,您别看我呀,这里面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今天刚到,也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货运物流的是什么意思。”
齐老爷子话都没说呢就被度允给噎了回来,一张老脸微微一红。
齐老太太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说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的脑子就不清楚了,这人啊上了年纪有时候就是脑子不够用。那两家公司一家是树铭的,一家是树峰的,这是咱自家的事儿,有什么误会,你再生气关上门来把他们俩骂一顿也就行了,和人家李小姐说这些干什么?让人家笑话。”
度允眼风扫了一下李喜燕,意思很简单,看到了吧,真正厉害的,段位高的在这里呢,人家几句话就说明白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和你说不着。
李喜燕当然听得懂,但并不代表她认同。
她端着茶抿了一口,听到齐老先生说道:“怪我,是我说错了。”
李喜燕把茶杯放下,清脆有声,“那现在齐老先生的脑子回神了吗?够用了吗?”
齐老先生的神色一僵,齐老夫人脸色不变,李喜燕也不看她,直接对齐老先生说道:“老先生,老夫人说这是你们的家事,要是在齐树峰开业之后,两家公司正常运转,哪怕是因为同行不同利,齐树峰和我们齐总吵架,这也可以勉强算你们的家事,但是,现在不行啊。”
李喜燕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刀疤男,笑容里寒意四射,“您没有对齐老夫人提过,您为了帮助齐树峰,派那个男人收买我家附近那几个人的事吧?要是单是收买给我添点恶心也就算了,但是他还让人把我弄晕绑架到那家货运公司,自己打开保险柜,用那里面的钱来威胁我,说要要告我盗窃,让我坐上几年牢。”
李喜燕字字清楚,声音沉冷,像冰珠子一样砸在地面上,屋子里的声音都停了停,四周突然陷入沉寂。
与声音一起沉下来的,还有度允的脸色。
度允之前一直笑眯眯的,不管真笑假笑,反正都是笑的,垮了脸连个笑纹都再懒得装,这还是进了门之后第一次。
李喜燕坐得笔直,眼睛直视着齐老爷子,丝毫没有回避,“把我折腾成那样,又险些让我有牢狱之灾,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就是我自小在乡下长大,见惯了流氓泼妇,才咬着牙没有被吓出毛病来,现在,您跟我说,算了?齐老先生,您倒是说说,要怎么个算法?”
齐老爷子的眉头紧皱,他没想到李喜燕会这么咄咄逼人,还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那些不过就是小手段,吓唬一下就范,也就没有什么事了,可在李喜燕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严重?
齐老太太诧异道:“竟然有这种事?李小姐,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李喜燕微微冷笑,“亲身体会,能什么误会?老夫人是觉得我年纪小,连事情都说不清吗?”
“这当然不是,”齐老太太浅笑,眼睛往刀疤男那边一掠,说道:“阿刀,过来。”
刀疤男迈步走过来,他垂首恭敬的说道:“我在。”
齐老太太一指他,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震惊几分恼意,“阿刀,刚刚李小姐说的,你听见了吗?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还以为你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了,一直尽心尽力,里里外外的事情也交给你办了不少,这院子里的事情还不够你忙活的吗?你什么时候有空出去办这种事情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