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对上宋辞书轻飘飘的眼神,贺灿承硬生生把“阻止你人面兽心啊”吞回去。
随后轻咳一声掩饰心虚,“当然是害怕女神被小人捷足先登了啊,错过了辞哥你这种绝世好男人太可惜了。”
不是他不敢刚,想到宋辞书自收假来的似笑非笑眼神,他就心里直发怵。
鬼知道他当初怎么迷了心窍,不要命给宋辞书把那个东西发过去,导致这几天只能夹尾巴做人。
妈的就是不知道说了如此违心的话,会不会立刻遭雷劈。
“……行了,”宋辞书表面很不屑,唇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回去吧,该为期中任务做准备了。”
贺灿承:“……”
真应该让附近这些悄咪咪打量宋辞书的妹子看一看,脑子里只剩学习的这货,到底跟人沾不沾边。
“还有。”宋辞书忽然撇过眼,如花美颜只有严肃。
“啥?”贺灿承心头一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许喊言静时女神。”他一字一顿强调完,对周边越来越多的惊艳目色熟视无睹,抬脚先一步走人。
贺灿承:“……???”
不喊女神喊啥?
这才刚开窍,还没把人追到手呢,就这么不要脸起来了?
嗬,真是没良心的白眼狼,要是没有我给你的那个好东西,现在媳妇早被人抢去了,还敢对你承哥如此——
“你再不走,明天老张就不止点你回答问题那么简单了。”他骂骂咧咧的正起劲,宋辞书并无情感起伏的音调,就跟半夜的阴风一样无孔不入,凉飕飕钻入他的耳朵里。
偏偏宋辞书提醒的扎心归扎心,却并没有错。
谁让他国庆期间专注浪荡,老张让熟读的解剖学专著一字都没看呢?
“来了来了。”贺灿承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追上宋辞书身影的同时,并不妨碍他对此人的大肆腹诽。
明明来师大之前,一副一定能让小姑娘点头的信誓旦旦样,结果来了以后怂的一个关于正经事的字不说,还控制不住把女神损了一通。
照这个速度下去,舞台演出铁定错过。
此哥们不注孤生,还有谁能注孤生?
不过谁让他人帅心地善良、不忍看好兄弟和万年单身狗相等呢?联络女神这个小小的事,看他的。
平心而论,贺灿承的前半句很不要脸,后半句倒说对了。
和事业上雷厉风行、感情上拖延症晚期的宋辞书比起来,一边受专业课磋磨、一边还有精神劲编造理由,终于在周三给言静时发了vx的贺灿承,其效率的确该给点个赞。
刚从教学楼出来,收到贺灿承邀请的消息,本想拒绝,可看到强颜欢笑的魏茵和望眼欲穿的穆雪琼,顿时改变了主意。
她找了机会,和茵茵提了那个狗男人的事,茵茵只是眼眶又红了,仿佛用尽全力才把眼泪憋回去,并未对她有丝毫怨怼。
理论上的确和她没关系,但只要想到没早些留意那个渣,以至于仓促被甩,言静时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原以为茵茵是个把爱情当做全部的小女孩,没曾想大哭过一场,第二天茵茵冷静的出奇。
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可细看之下,茵茵总会怔怔看向一个角落发呆,上课也会盯着手机听不进去课,有时会站在篮球场门口遥遥驻足,从人声鼎沸等到人潮散去。
她们却只能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好的一点,自国庆假结束以来,薛芸空闲时候很少待在宿舍,就算待,也只会拿着一堆衣服和化妆品试来试去,并没有功夫找茬。
否则以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恐怕宿舍的屋顶早塌了。
至于穆穆那一脸望夫石的惆怅样……一看就是连续三天没见到意中人,除了学习时专心致志,其余时段都打不起精神。
她正愁没有一个适合带两人散心的地方,贺灿承就把解决办法呈上来了。
穆雪琼自然不用说,能名正言顺去复旦,就等于找了理直气壮的借口见言尘翊,不答应才怪。
而茵茵……给她两周多的自我沉淀时间,到了月底,再换个热闹点的环境缓解心情,希望可以彻底无视那个狗男人。
“穆穆,你和茵茵先走,我做完采访就回来。”思及此,言静时答应了贺灿承,和两人告别后直奔生命科学学院。
由于刚下课,路上并不拥堵,方便言静时骑小单车绕了好几个弯,不超二十分钟就畅通无阻到达目的地。
入了秋,微风带着阵阵寒凉,把路旁的绿植叶卷下,有几片恰好掉在言静时的蝎子辫上,她胡乱拍了拍头顶,难免带下几缕碎发散在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