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愣了愣,问道:“她就是同济会的人?”
刘赐忙说道:“对!她就是同济会在济南的头目,她掌控着这清照楼,看来正是在这里办同济会的事情。”
婉儿蹙起眉,问道:“还有呢?她为何和你说这些,她有什么图谋?”
刘赐说道:“我本来只是装出那姚含章的样子,要探出这里有没有同济会,但没想到她是同济会的头目,一心要拉拢我,不,是拉拢这‘姚公子’,要让这‘姚公子’和同济会合作。”
婉儿愣了愣,问道:“和同济会合作?”
刘赐说道:“对!看来同济会在江南的势力很大,而姚家是江南最大的织造家族,同济会和姚家好像一直是对立的关系,但同济会需要姚家,尤其需要姚家的织造技术,所以试图通过拉拢这‘姚公子’,达成和姚家的合作。”
婉儿想了想,说道:“此前我在裕王府,了解到关于同济会的信息,确实听说同济会在全力拓展江南的丝绸产业,因为丝绸产业是同济会利益最大的产业,同济会想掌控更多的丝绸产业,才能赚到更大的利润。”
刘赐说道:“这不难想见的,你说过,这同济会主要是靠对外洋做生意,外洋那些番邦对我们大明最渴求的莫过于丝绸、瓷器和茶叶,上品的丝绸听说在东倭国比黄金还贵,同济会要在外洋做更大的生意,肯定要掌控更多的丝绸产业。”
婉儿思索了片刻,说道:“然后呢,你还听到什么了?”
刘赐说道:“最主要的就是这个,那东倭女子就是同济会的人,我们若是要和同济会接上头,找她便是了,只是……”
婉儿问道:“只是什么?”
刘赐说道:“只是我感觉,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亮出那块‘同济’铜牌,就能说服那东倭女子带我们去外洋。”
婉儿问道:“你觉得有危险?”
刘赐说道:“对,我感觉他们同济会对姚家有很大的图谋,绝不是仅仅想要和姚家‘合作’这么简单,我觉着这同济会像是要控制姚家,否则他们不会计划得如此周全,还处心积虑地派这么个东倭女子接近这姚公子。”
婉儿说道:“所以呢?你觉得这里头牵涉的干系重大?”
刘赐说道:“对,我觉得这里头的文章太多了,同济会是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姚家也是江南第一等的世家大族,我觉着我们是卷入这两个大巨头之间的争斗了,我不知道我如果亮出身份,说明白我其实不是姚家公子,会引起什么后果。”
婉儿努力地理着思绪,说道:“你是觉得此时的情况复杂,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刘赐说道:“是啊,姐姐你想一想,我如果说明白我是假扮的姚含章,那他们同济会就会问,那真的姚含章去了哪里?他们如果知道真的姚公子死了,这得引发多大的事端啊,这个真相如果从我们这里被同济会得知了,黄锦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婉儿沉吟着,他觉得刘赐说的有道理,此前他们没想到同济会对这姚家有这么大的图谋,这两大巨头之间的争斗是非常可怕的,这中间不知道牵涉了多少利益,她能够知道的是,这两者的争斗起码牵涉着大明半壁江山的财富。
他们如若揭开这姚公子已经死了的真相,那势必还要牵扯出司礼监和锦衣卫的行动,同济会说不定还会知道是司礼监杀了姚含章,如若给姚家知道姚含章死在司礼监手里,姚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随便揭开一个这事情背后隐藏的阴谋算计,都可能引发一场地震。
刘赐掏出那块“同济”的铜牌,说道:“姐姐,说到底,我还是想要弄清楚,这块铜牌的威力到底有多大,是不是足够说服那东倭女子,顺顺利利地将我们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