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赐也点头,凝重道:“对,姚家也是凶险,那姚家人要赶我走,如今还掺杂了这同济会的事情,那是复杂得不得了。”
婉儿在紫禁城里面长大,自然是能够理解这些争斗的复杂和凶险的,她忧虑道:“还牵扯着司礼监呢,你进了这个局,万一有什么闪失,司礼监想牺牲你,那黄锦可不会眨一下眼睛。”
刘赐也是这么想的,他被司礼监操纵着,姚家要赶他走,同济会要利用他,这着实是个凶险得不行的局面。
婉儿禁不住焦虑道:“这逃也逃不走了,可怎么办啊……”
这时,丰臣恭子已经款款地走回来,只见她已经换了一件外衣,那外衣是一条丝绸长裙,她将长裙紧紧地束起来了,遮掩了她胸前那斑驳的血红的色彩。
她的脖颈上、下颌上沾染的酒液已经被擦干净,她脸上的妆容也补齐了,恢复了精致的容颜,她的一头青丝也重新盘好了,她的眼睛虽然还带着红色的血丝,但已经恢复了神采。
她回到茶盘前的座位坐下来,依然优雅地对刘赐笑道:“让公子见怪了。”
刘赐仍是愣着神,他和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婉儿仍是紧张地看着刘赐,她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才好了。
刘赐仍是愣愣地看向丰臣恭子,不知道脑子里还在想着什么。
丰臣恭子身体里的酒液仍在激荡着,但她已经努力地平复了体内涌动的难受的滋味,维持着神志,此时她看着“姚公子”那呆滞的模样,她不禁笑道:“公子?……”
刘赐才回过神来,直直地看着丰臣恭子。
丰臣恭子此时对这“姚公子”的身份已经没有什么怀疑了,她已经被这“姚公子”的气势压住,觉得这男孩能拿出“司礼监”的令牌,不是那姚家公子还能是谁。
丰臣恭子同时更是冲着刘赐掌控的权势,仍是对他露出娇媚的笑容,说道:“今夜对公子多有不恭敬,还望公子别介意,日后公子回了江南,还望公子对我们多多关照。”
刘赐虽然料到丰臣恭子虽然遭受这般折辱,但还是会对他恭恭敬敬,但他也没有想到丰臣恭子会把话说到这般客气的份上,好像一刻钟之前她遭受的羞辱完全不曾发生过一样。
权力啊权力。
“权力”这两个字又在刘赐的心里头激荡起来,让他不禁黯然地叹息了一声。
但是随着他的这一声叹息,他眼中那呆滞的神色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满侵略性的精光闪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