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无忌睁开眼,见是刘赐,他平静地笑了,说道:“刘赐,来了。”
刘赐瞧着这禅房里面很是寒冷,环境又简陋,他忙握住姚无忌的手,问道:“这里这般寒意,你身子冷不冷?”
姚无忌笑了笑,说道:“尚可,心静,自生暖意。”
刘赐留意地看着姚无忌的样子,只见姚无忌越发的清瘦,但是精神却变得好了,他那眼窝深陷的眼中也有了十分的神采,他胸口依然隆起着一块硕大的异物,但是看来这异物没有再恶化。
刘赐又是意外,又是欣慰地说道:“你身子好些了?精神看来不错。”
姚无忌笑道:“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中。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在这儿有这般的心境,精神自是不错。”
姚无忌看着刘望舒走前来,他又笑道:“师傅,今日再读《金刚经》吧。”
刘望舒笑道:“依你,喜爱哪一番经文,我们读便是。”
柳咏絮不禁笑了,她瞧着这刘望舒也没有一般僧尼的架子和做派,刘望舒的举止很是平和自然,和姚无忌说话也像和俗世中的老朋友说话一般。
刘赐听见他们读《金刚经》,他不禁想起当娘康妃娘娘经常读的那一段,他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白芷若马上说道:“婉儿也经常诵这一句。”
刘赐笑了笑,沉默了,姚无忌说道:“俗世中间就是这句禅语易于理解,年岁渐大了,越是觉得佛经博大精深,需得静心潜读才是。”
刘赐看着姚无忌和刘望舒,这对故人在半生之后又回到一起了,他心中滋味交杂,自是又觉得欣慰。
刘望舒对刘赐说道:“无忌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大夫也住在这灵隐寺之中,时刻可以照料,我也会看护着他,瞧着这些日子,他的身子倒是见好了。”
姚无忌说道:“我听说有一位师傅每日来给你姐姐诵经超渡,我就猜到是她,我来到这里之后,每日跟着师傅吃斋诵佛,潜心静修,身子倒是觉得好些了,此前我说话已经不够气息,如今倒是好多了。”
刘望舒说话也不像个出家人,她言辞平易而平淡,完全没有当僧尼的架子,她笑道:“自是,佛门清净,心神安宁,身子也自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