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沉惜极少提及自己的家庭,这会也是情绪低落的样子。程心怡识趣地没有再多问,和沉惜讨论了一会昨天代课的情况,就开始吐槽相亲会了。
“昨天的相亲会可真没意思,活动设置都很尴尬就算了,还一上来就搞随机抽签配对,”程心怡语气里满是愤恨,“我抽到那个相亲男看着都四十多了,说自己只有二十九岁,而且!他、居、然、还、说、我、是、大、龄、剩、女!”
程心怡说到最后越来越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跑到那个老相的相亲男面前,将他生吞活剥了。
她上学早一年,如今工作六年了也不过二十七岁,竟然被一个二十九岁的相亲男嫌弃年纪大!想想她都要气死了!
沉惜被逗笑,从保温袋里拿出丁天予给她准备的早饭,分了一块肉馅酥饼给程心怡,安慰道:“好了,好了,吃点东西冷静一下。别想那个有病的相亲男了,以后你一定会碰到好的人结婚的。”
“我宣布我已经封心锁爱了……”程心怡含泪咬了一口酥饼,还温热着的肉汁在口腔里迸溅开,鲜香扑鼻,她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上食物上,夸张地称赞道:“哇!这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味道!”
“小惜,我还以为你不会做饭才天天来吃食堂,没想到你竟然是隐藏的大佬!快让我看看你还做了什么!”
程心怡扒拉开沉惜的保温袋,除了肉馅酥饼,还有煎得金黄的鸡蛋卷和一小盒苹果,被切成小兔子的可爱模样,旁边贴心地放了一支银白的水果叉子。
“这是我的……弟弟做的。”沉惜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称呼丁天予,“我是不太会做饭,所以才老是去吃食堂。”
沉惜心虚地看了程心怡一眼,低下头去。
小学的时候,母亲终于盼来了一个男孩子,随着弟弟的呱呱坠地,父亲失去工作,和母亲一起出去摆摊。
繁忙和贫困迅速冲淡了新生命带来的喜悦,整个家里都充满了父母的谩骂,沉惜每一天都活得战战兢兢。
一天半夜,年幼的沉惜在弟弟的哭声中醒来,模模糊糊地循着哭声走到父母的房门口,里面传来父母幽幽的叹息:“要是只有一惟一个孩子就好了,家里负担就不会那么重……”
如今的沉惜已经不记得那句话到底是出自父亲还是母亲之口,只记得当时睡意朦胧的自己猛然清醒了过来,辗转反侧至天明,用自己贫瘠的人生经验思索着怎样才能做一个对家里有用的人,才能不被抛弃。
第二天,沉惜就开始搬个小凳子学着母亲做饭、做家务、照顾弟弟。一做就是十几年。
她并不是不会做饭,甚至做得相当熟练,只是讨厌做这件事,发自内心的隐秘而深刻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