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门熟路的样儿,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
刘刚知道翠云的家境好一些,很有些担心李霞被她带得会花钱,可想到今天上午小店的火爆,他也只好按下了自己要说的话。
非亲非故的,自己管一个姑娘怎么花钱,好像怎么也说不过去。再说了,人家来钱正当,那么辛苦得来的钱,花花怎么了?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刘刚去厨房挑了两根又长又粗的柴,用刀削了皮,削成两根又光又滑的长棍。
李霞和翠云纳闷:“刘大哥,你这干啥呢?”
“你们两都是弱女子,单身在家的,这两天又赚了点钱,难免引人眼红。晚上睡觉的时候警醒些,这个放到床头防身也比较好一点。”
翠云不以为意:“哪儿能啊,这可是我自己家。再说了,还有这么些租户呢,小偷哪敢把主意打到这儿来?”
李霞却是心中一动,虽然想法小人了点,但她还是觉得,这些租户反而更该防着。毕竟他们直接就住在院子里,连撬开大门这步都省了。
她接过一根棍子道:“谢谢刘大哥。嫂子,你也藏一根吧,防人之心不可无。”
“行,要不你搬到我房里住吧,咱俩一起睡,还更暖和一些。”
她那房子毕竟是独立着的。
李霞却是道:“不用,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睡。”
十二月二十八这天,李霞宣布生意结束。两人躲房里算了一笔账,把该分的钱给分了。
不算不知道,当翠云看着自己短短十二天竟赚了两百五十八元时都震惊了:“这,这也太多了点吧。”
就这还是刨去了这些天吃饭钱的。
“我比你还多呢!”李霞好笑,加上第一天的一百多,她足足有五百八十多块钱。
当然,她手熟,而且编的大号的也更多。
大号和中号工序是差不多的,只是编的丝线粗一些罢了。上手了其实也很快,利润也更高些。
翠云乐得在屋里打了好几个圈:“不行不行,我得和我家建军好好说道说道。”说着便去拿起了放在床头的电话。
李霞指了指窗外的天色:“嫂子,这都几点了,明天再说吧。”
部队里晚上要么拉练,要么都早早休息了呢。
“好吧。”翠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放下了电话。
“钱嘛,全都存在银行里了,明天咱们过去把你的转到你的存折就行。”安全起见,她们回家从不带钱,都是从店里出来,就去银行把钱给存了。
“划到存折里做啥职,赚了钱不得花啊,咱们明天去逛街吧。这些天忙的,我过年的新衣都没买呢,还有建军的。”
部队就是这点不好,大过年的也要值班。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又轮到他。
李霞笑了笑,指了指电话道:“嫂子,我明天能借你电话用用吗?”
“随便用,跟我还客气啥?”
回到自己房间后,李霞又算了笔账。
现在她的钱加起来已经有一千三百多了,要不怎么说这年头生意好做呢。就不知道现在的房子行情怎么样?上辈子大概是九几年吧,家里盖了栋二屋小楼,一共是花了两千多块。
当然也只盖了个壳,里面的装修极其简单,就是抹了白墙灰,水泥地面上连瓷砖都没贴。家具更是没买几样,毕竟盖房子花光了所有的钱,这些只能以后慢慢添置了。
过了年也才八四年,现在的物价肯定是更低一些的,那这些钱够在北京买个多大的房呢?肯定不止一个卫生间。
她早就决定了,赚了钱啥也不干,就买房子。随便买个几套,过个二十年,她就是大富婆了。
明天给家里打个电话,让爸爸把那工作辞了吧。已经和赵志国把婚退了个干净,就不要占这个便宜了。
虽然那工作在她眼里又累又苦钱还少,但不可否认,这在农村人的思想里,爸爸要是占着那工作,那就是欠了赵家天大的人情。
哼,要不赵志国也不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
睡到半夜的时候,李霞突然被吵醒了。门上插销被拨动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深夜却是无法掩盖。
这是有人想撬开她的房门?
李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摸黑偷偷地套上衣服,顺手就抓过了床边放着的那根木棍。
感谢刘大哥,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不然这大晚上的,她去哪儿找趁手的武器啊。
蹑手蹑脚地站在门边,李霞举着手里的木棍,严阵以待。就连呼吸都放得极缓,她知道,如果不能出其不意地把人摞倒,她肯定就得是倒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