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二娃子想害死我和大娃子,你要是不好好打一顿,还有下一次。”
林老根叹气,“哎……老婆子,你……你……哎……”
怎么也没把话说出口,拍了拍大腿便出了西屋,刚迈出门槛,便回头指着地上的污物道,大声训斥,“给我收拾干净了,马上给我收拾了。”
说着,抬头看到林小慧,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爹……”
“二娃子,爹知道和你没有关系,”林老根掏出水烟呼噜呼噜地抽了起来,发现王红梅还在和林小倩叽叽咕咕,便又喊道,“你还啰嗦什么呀你!”
“就来,就来,”王红梅敷衍了两句,这才拿了笤帚进来清扫,然后又去了厨房灶后,抓了些煤灰扑在了西屋有水渍的地方,这才掩盖了一些呕吐物的恶心气息。
收拾完毕了,然后不情不愿地靠在了门框上,“老头子,你想说啥?”
“上次的罐头,是大娃子偷偷开了,然后喝了罐头的汤,对不?”林老根放下水烟,目光凌厉地看了过去,“别糊弄我,是还是不是,你说。”
“不……是,是,”王红梅支支吾吾地应着。
“那这次,你们两个一起偷吃二娃子的罐头,对不对?”
“对,对,对,”王红梅有些恼了,“你老揪着这个不放干啥?二娃子要害我和大娃子,你咋不说,啊?”
林老根的脸立时黑了下来。
王红梅脖子一扭,哼道,“你都说我宠着大娃子,你自个儿呢,还不是宠着二娃子?就是她想害死我们,你也不管了,是不是?”
“二娃子你自个儿说,”林老根重新抽起了水烟。
林小慧冷冷地看向了西屋房门的位置,“那个罐头是我从镇上的合作社买的,本想给爹一个,另外一个给你的,但是想开口几次,你都不搭理我,昨个儿我在田里干完活,手上的化肥没有洗干净,可能擦上去了一点,我真没有想到你们会吃了这个有化肥味道的罐头。”
说完,她异常平静,好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哭有什么用,不过是软弱的表现罢了,面对稀薄得犹如不存在似的亲情,她心寒如斯,只有劝着自己心肠硬一点才好。
王红梅听了,梗着脖子又说不出话来。
因为全部都被林小慧说中了,的的确确是她们头吃了罐头的。
“往后啊,谁要是在说我二娃子一句坏话,我让她从这个家滚蛋,”林老根拿下水烟,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霎时,水烟嘴儿凹了进去。
林小慧心里小小吃了一惊,这个水烟是爹最喜欢的,上工,下田,都带在了身边,而今天却直接将它给拍坏了,可见他真的气坏了。
林老根背手往外走,布鞋都湿了,水花溅在脚后跟,裤子湿了,可是他都没回就出门了。
王红梅狠狠地剜了林小慧一眼,转身进屋和林小倩说话去了。
林小慧拿起水烟,心里五味杂陈,没了水烟,爹会不会不习惯?他的眼瘾犯了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