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余看过去,只见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正轻蔑地看着自己。
“姓云的,你别得意,你有本事你帮着拓哥啊,”钱多余很气愤,对上拓哥吃人的眼神,又立刻恭敬起来,“拓哥,你放心,我马上想办法把人都弄出来。”
说完,立刻退了出去,生怕拓哥会发火,再对他下重手。
出了矮房,钱多余对屋里那香烟念念不忘,数次回头往窗户里面瞄。
忽然,他感觉后脑勺被重重一撞击,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屋里,云白高傲地睨着拓哥,“我说这个人不可信,你却不相信。”
“你觉得你可以?”拓哥心里也没底,毕竟这边他不熟。
“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八年,我总比他熟,”云白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走到窗口,“风轻月朗,正是喝几杯的时候,你要不要一起?”
拓哥不削地哼了一声。
“那我自己去了,”云白很了解拓哥这一哼是什么意思,一个不敢出来见人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在外头喝酒呢?
云白潇洒地走了出来,他朝某个微微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往外头走。
护城河的大排档渐渐有了规模,云白对着空气感叹,“可惜了这边的风景。”
“现在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风景,”阴暗处有人应了云白,他好像根本不惊讶似地,转身朝阴暗出看过去。
“你看得很开?”
“做人本来就要看开点,你就是太执着了,所以苦了自己和家人,”声音低沉,但是像一记重拳砸在云白的心上。
八年了,他离开这边整整八年。
他苦笑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个我帮不了你,不过可以提醒你,每天早上的八点,你可以去城里的批发市场看看,她每天都会去给客户送货。”
云白露出一抹惨笑,“算了吧,我的出现只会打搅她和孩子的正常生活。”
“胆小鬼!”
云白再转头看向暗处的时候,人影已经不见了。
他的确是个胆小鬼,因为这些年在缅国浸染在黑暗之中,他依然无法自我救赎,又怎么去照顾妻子和儿子。
天渐渐亮了,云白回到矮屋,屋里也渐渐热闹起来,狭小的屋子一下子就拥挤起来了。
拓哥抹了把脸,问道,“去了哪里?”
“出去走走,熟悉熟悉环境,”云白打了个哈欠,找个角落躺了下来。
拓哥怀疑地看过去,这边朝着厉加富使了个眼色。
厉加勤点了只烟给云白,云白接了过来,深深地吸了几大口,这才浑身舒畅起来,“我去外头转悠了一圈,没有听说昨晚上市场有什么行动,我去找钱多余,找不到他人,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躲起来了?”
拓哥环视了一圈,果然不见钱多余,他顿时怒目圆瞪,骂了一句屋里大多数都听不懂的话。
然而,云白却是听清楚了,他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抽着烟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