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全身素白的女人,从他来到门口就眼不眨的盯着,看他走进来,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雅间里,心思一动,手拨了两弦,几个脆声声的音飘了出去。
王信一听,风雅起来,对小二说道:“把那个弹琵琶的给我叫进来,唱个曲儿给老爷听听,唱的好的话,老爷有赏。”
小二哪里敢拗了他的意思,赶忙出来,对那个女子说道,“姑娘,咱这儿有个客人想听你的琵琶,不知道你能唱不能唱?那客人说了,唱的好的话,可是有赏呢。”
“谢谢小二哥抬举!既然老爷看的起,我这粗俗薄技,怎敢不尽心服侍。”白衣女子说完跟着小二来到雅间儿。
白衣女子抱着琵琶微微一福,姿态婀娜,把个王小的心都撩飞起来,咧开嘴笑道:“捡你拿手的好好唱一个。”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水葱般的手指,在弦儿上一阵拨弄,“萧萧北风叹,锁阳关外寒,昨日破隘口,亲人不复还……”
“停!停!停!你等会儿,你等会儿。”王信一迭声地叫停。
“昨日破隘口?”王信把桌子狠狠一拍,大怒道,“你知道你这唱的是什么吗?居然敢危人耸听,传播谣言,可是大罪!”
白衣女子惊恐的跪下,“小女子实话实说,不是谣言。”
“那你怎么知道隘口,被西戎人突破了?”
“小人的哥哥在隘口当兵,昨日小女,收到哥哥家书,言道守卫不足,将军不肯多派兵马,自己只好不惜己生为国捐躯,哥哥信上亲言隘口必破,今天朝廷应该会接到战报,小女子说的是真是假可立辩。若不是哥哥没捎回钱来给母亲看病,我又何必做此营生抛头露面的。”
茶馆是人员流动最快的地方,这白衣女子的话,很多人都听见了,乱哄哄的消息,四处飞散。
而这女子趁着混乱悄然离去。
谢臣因为儿子回来了,心里很高兴,从来不舍得吃肉的他,今天也打算买点儿好吃的,给儿子补补。
刚好他经过茶馆,听到里面一片乱糟糟的,王小正惊恐道,“都要打进来了,我还去上个屁的任。回去回去,咱们不去任上了。”
谢臣一打听,居然是有人说锁阳关隘口,被西戎人突破了?再远一点儿的地方,居然传成了锁阳关被突破了。
他也不再买东西了,赶紧回府禀报。
“你说什么,锁阳关被攻破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常全站在门外,见谢臣惊慌失措的跑回来,拉着他就把刚刚听到的传言说了一遍,还满脸诧异,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老哥哥,是不是的你也进去说一声,听人讲今天朝廷就应该收到边关战报了,不管是真是假,咱们都得有个准备啊!”谢臣小声在常全耳边说道。
常全一想也是,如果是假的,那还好说,可这万一传言是真的,这事儿可不小,搞不好整个铁府都要摊上大事,于是捋直了胡子说道:“兄弟,这话你就别在府里说了,我悄悄地给老太太透个信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