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笑完了才说,“耿丫头昨天给我送了一封信来,她说毅儿看中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啊,有啦!哈哈哈……”
王老太太眨吧着眼睛,瞪着冯老太太道,“这是真的啊,你没骗我?”
“哈哈哈……”冯老太太继续笑。
王老太太知道冯老太太这样子,肯定是要把孙子留在自己身边的,自己要想要孙子就得截胡。
她冷冷一笑道,“毅儿出门才多久,那女子怎么就有了?不过是拿话来糊弄我而已,你当我是傻子吗?”
冯老太太一见她较真起来,忙说道,“耿丫头亲自写的信儿还会有假,不信我把信拿出来给你瞧瞧。”
冯老太太让牡丹把信拿出来,给王老太太看了,王老太太眼神儿比冯老太太更差,更别说看信了,可王老太太要强,假装自己能看清,其实心里在琢磨,怎么把这个女孩儿要到她住的院子去。
别说可还真让王老太太想了个招儿,铁承安不是因为冯老太太泄密才殁的吗,王老太太就哭,还大声的哭,她想着只要你不让孙媳妇住到我那儿去,不让我抱孙子,我就天天搁你这儿哭儿子,看你愧不愧。
果然王老太太一哭冯老太太就没辙了,来硬的冯老太太不怕,可是这一来软的,冯老太太心就酸了,也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忍不住也哭了起来,后来干脆大家一起哭个痛快。
她们这一哭,把大儿媳妇给哭出来了。
周桂枝原本在佛堂安安静静的念着经。
她从来不管侯府中的杂事,当闺女的时候常随父出征见惯了生死,她的丈夫铁秫三十年前死在锁阳关,自己不过是续弦,还没来得及成亲就守寡,一守就是这么三十年,早已心如死水,如今只领着候府暗卫,守护宗祠。
可今天两个老太太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她不想听见都不行。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老两个老太太拌嘴,她也就没有怎么在意,可后来听到两个老太太为了孙子吵起来,她的心动了,倒不是为了想要孩子,只觉得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被人惦记着要抱走,心里总有些不忍,使人骨肉分离太伤天和,周桂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走出佛堂,来到院子里。
她为人清冷,说话带着几分冷气,“婆婆,三婆,你们不要争了,要说苦的这院子里哪个女人不苦,我自己就不说了,一生孤寂,你们好歹还曾经有过孩子,我却连想都不能想,不过这都是命,也只好逆来顺受了,执着是苦,不如放下,大家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若是毅儿媳妇真的有了,那就是所有侯府人的幸事,还用担心没有孙子抱吗?”
“可现在连毅儿媳妇是谁,大家都不知道,咱们家所有的礼数都没有做到,你知道岳家是怎么看这件事情?未婚先孕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小姑娘还要不要活?你们这么大声嚷嚷怕别人都不知道吗?”
两个老太太愣住了,也不哭了,还是王老太太机灵,拿帕子一抹干眼泪,就大声道:“对先得把孙媳妇儿给找回来,岳家的礼数也得赶紧补上,别让人说咱们侯府占小姑娘的便宜。我这里还有许多的好东西,回去找找装上几箱……”
王老太太走到半路又转了回来,问道:“五丫头有没有说小姑娘是哪家的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