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将军府了,秋月守在床边,眼下一片青黑,看样子就知道是熬夜熬的。
他头痛欲裂,挣扎着坐起来哑着嗓子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驿馆,少爷”秋月端过药碗,扶起铁毅慢慢喂,“少爷受了风寒很是凶险,好在大夫看的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来把这碗药喝了吧,凉得有一会儿了,那丫头的方子开得真好,才两剂药,少爷就能起身了呢!”
铁毅心里一凉,自己怎么又落到秋月姑姑手里了,要是秋篱姑姑还能求个情什么的,秋月姑姑的话,这种话还是想都别想了,岳刚和冯伯还等着回话呢,前线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自己怎么能这个时候生病呢。
铁毅很是懊恼,恨不能马上好起来,几下子把苦药喝完,秋月服侍他漱了口,让他继续躺下休养。
铁毅醒来哪里还躺的住,心里一个劲的抱怨自己不该生病的时候怎么就病了,自己是回来了,可冯伯和岳刚他们还在前线上,跟岳颖借完兵,就把人家全扔下不管了,铁毅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没用了,可现在浑身无力头晕眼花,想逃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秋月姑姑吃过一次亏了,这回看的更紧了,上茅房都不许他去,只许用马桶,还说等他好些了就上路,再过几天就能到家了。
铁毅急得直冒汗,秋月以为他又不舒服了,立刻出去找大夫。
岳颖让青梅望着风,自己翻窗子,鬼鬼祟祟的瞒过门外的守卫进到屋内,一见铁毅脸色就变了,“这才一日没见,你怎么就成这样了?”
铁毅正挣扎着站立,见到岳颖立刻激动起来,“我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今早高烧,那个老太婆来找青梅给你瞧的,我本来不知道病的人是你,可青梅回来告诉我说你病的很严重,所以就跟过来瞧瞧,那老太婆防得可紧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听说她找大夫去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我时间不多,也不废话了,往前二十里的地方有人埋伏,大概五十多人,你让她们小心,要是怕有意外的话,可以跟我回山寨去。”
“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的,”岳颖突然捂住铁毅的嘴,示意他别说话。
原来是青梅发现秋月带着个老大夫回来了。
“那个耿将军写了封信回去,信我看过,上面把咱们的事情都说了,你自己琢磨着该怎么办,我要先走一步了,你自己多保重啊,前线的事情你别担心,我帮你撑着......”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青梅从窗外拉走,再不走就被抓个正着了。
她们刚从窗子那里走掉,秋月就从门那里进来了,见铁毅站在窗前急了“都还没好,又吹风,小祖宗,谁让你把窗子打开的。”
铁毅忙背过身子,把窗口堵住,免得秋月发现岳颖来过。
“大夫来了,快坐下,让老大夫再给你好好瞧瞧。”秋月紧张的拉了铁毅坐下,老大夫把完又看了青梅开的方子,稍加增减,就把药单交给秋月道:“照着个方子再喝两剂就能大好了,还是年轻人身体壮实,要是换了别人,哪能这么快好的,少说也要躺上月余。”
铁毅讪讪笑着,眼睛还在往窗外瞟,心里一阵空虚,自己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呢,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还来不来......
岳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那些老女人没有一个好打交道的,她看着铁毅可怜兮兮,面色憔悴,望着窗外的样子,心里要多痛有多痛,没有自由的日子,换了自己,一刻也受不了,难为铁毅怎么忍下来的。
可是真要让他去前线的话,还不如就让他这么被人看着,哪儿都不去呢。
岳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青梅道,“既怕他闷着,又怕他有危险,不如让他跟咱们一起去送补给,既解了闷,又没有多少危险,只要哄着他,他也不会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