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惧色的走到书房门口,大声道,“这些花花架子可以收拾起来了,来个人搞一回好像跟人家显摆自己有多厉害似的,真正厉害的是藏在暗里,看不见的刀,那个才够吓唬人。”
耿玥东心里一动,好胆色,知道我埋伏的有人还这么大胆的走进来。
她其实完全误会了,岳颖跟本不知道自己对她起了杀心,岳颖只是不怕那些刀门,故意说几句嘲讽的话,没想到耿玥东真埋伏的有人,这话反而把耿玥东给震住了。
“见过耿将军。”岳颖打量着耿玥东,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却已经半白了,看上去比周桂枝老的多,可能一个不常出门保养的好,一个经常餐风露宿不保养的原故。耿玥东也是一身戎装比周桂枝的要破旧许多,看来因为打仗也没有时间保养,前胸的甲片好些锈蚀的痕迹,应该是敌人的鲜血来不及擦拭,才弄成这样的。
岳颖对着这样一个女人说不上尊敬却又不得不尊敬,她真佩服这人的意志,能苦守边塞十多年,忍受风霜与寂寞,是何等的耐力!
耿玥东指了指边上的坐椅,是客坐,还是次位,很明显没把岳颖当一回事儿。
岳颖心道,好样的,较真了是吧?
“你急着见我,所为何事?”耿玥东坐在上位,秋篱端了茶来,没岳颖的份。
岳颖捏了捏拳头,“我听说将军的印信可自行招募兵马,可有这回事儿吗?”
耿玥东一愣,“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按战损补充的话,将军应该最多可以阔充到二十万吧?”
“你想干什么?”
耿玥东严肃起来,看着这个面带怒色的小女人,她样子也不过中上,称不上绝色,可就这么一个小丫头,居然把铁毅迷惑的几次三番跟自己做对,当初铁毅对自己那可是言听计从,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的,让自己怎么能不恨。
“我想借您的印信一用。”岳颖严肃的说。
耿玥东噗嗤一笑,“说的可真是轻巧,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吗?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借给你。”
岳颖淡淡一笑,“本来我是嫌路远,不好去京城,否则绝对不会来求你,我只要在三老太太面前一哼,还怕没兵符吗?忠义候府可不是只有一位大将军!”
耿玥东脸色一变,她说的没错,人常说的忠义候府,其实是两块牌子,一块是忠武候府,一块是义武候府,十八年前的那战事,王老太太失了最小的个儿子,气得把那个牌子给儿子陪葬了,为了恶心冯老太太,她把大门也堵了,只从东府进,还有就是铁稷带她走过的那个角门,
所以后来才只有忠义候府,原来的门匾也只留了忠武候府这一块。连太监宣旨都是从东府大门过去,两老太太为这事儿也是常闹别扭,可是为了顾全大局,冯老太太也就忍了。
本来那个义武侯还有个三品的将军职位,是给以后过继的孩子留着的,因此这大印并没有交到兵部去,而皇上也知道铁家的家底差不多都耗光了,这样的臣子才好拿捏着,就以先帝所赐的名义也没打算追回来。
所以铁家还可以以锁阳关伤亡过大的名义,超额募兵,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养不起。
耿玥东不是没想过这招,可她没钱啊!
郭道岩为了这两个印信,绞尽脑汁给铁家军穿小鞋,抠粮草,抠损耗,直把耿玥东抠得忍无可忍,干脆想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