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怎么还在磨蹭啊,薛姨娘都痛的受不了了。”珍珠出门倒水,看见何妈妈还站在楼梯上,忍无可忍的喊了一声。
何妈妈翻了翻眼睛,瞪着那个才十四五岁的丫头骂道,“没眼色的小蹄子,这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都不知道啊!”
她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田喜没理会她们,跟在小子的身后问道,“那些是什么人?”
小子因为拿了好处所以知无不言。
“她们是一个盐商的家眷,从南方逃难来的,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
田喜点点头跟自己没多少关系,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回山寨了,再派人去通知岳颖,生活就恢复正常跟以前一样了。
进到屋里,小子说道,“您先歇着,我去打水来。”
田喜指着床对农妇说,“这床你睡,我打地铺,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管安心休息!”
农妇松了口气,这时孩子哭了起来,农妇给他换了尿布又喂了奶,这才安稳的又睡着了。
此时对面屋子里正忙的不可开交,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半天下不来,稳婆急得不行,只好让人去找大夫来,何妈妈去了半日才勉强扯回来一个老郎中。
“老夫是治牙的不是妇科的,生孩子这事儿实在是帮不上忙啊!”老大夫急了一头汗。
可何妈妈硬是不撒手,“我管你是治牙的还是管生孩子的,她要的是大夫,我给她找的是大夫,这就成了,谁还敢抱怨不成,不过是个姨娘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使唤老娘!”
何妈妈把老大夫推搡着进了产房,薛姨娘已经恹恹一息了,老大夫也不用把脉,只问稳婆该如何?
稳婆道,“现如今只看是保大还是保小了。”
何妈妈冷着脸在一旁不吭声,珍珠愤怒道,“肯定是保姨娘的命要紧,孩子没了还能再生,大人没了可全都没了。”
何妈妈冷冷一哼,“这可是老爷半辈子唯一的骨血,你这小蹄子就敢做主不保全他,万一老爷以后再没有了子嗣,看你如何交代去。”
薛姨娘此时已经力竭,哀求道,“妈妈,看在我为老爷拼死留下一条根的份上,我死之后还请你转告老爷善待珍珠,她服侍我一场,没享过一天的福,现在我就认了她做干女儿,也好有个烧纸祭奠的人记得我!”
何妈妈眼睛眨了眨,“行,这事儿我会跟夫人说的!”
“别!别告诉夫人......”薛姨娘挣扎着想要拉住她,
珍珠哭得泪流满面,“是你害死姨娘的,你想要姨娘的命!姨娘,咱不生了,大夫你快把孩子拿出来吧,我要姨娘活着!”
薛姨娘已经不行了,老大夫叹息着摇摇头。
何妈妈得意道,“还不快动手,把小少爷请出来!”
老大夫虽然是经常见血的,但拔牙跟拔胎儿差别还是太大,他出了一身的汗,才把孩子给弄出来,可是孩子被憋得狠了,全身发紫,稳婆拍打了几下都不出一声,仔细一瞧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