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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2)

这也是在他们签订的合约中写好的。周二的时候他们不仅带着双方的律师签订了婚前婚后财产协议,包括婚前婚后财产为各自所有,婚内支出可平摊或者一方单独支付,还有乱七八糟的一系列保障二人权益且具备法律效力的文件。

签完这些,他们又签订了一份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口头约定,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二人需在婚约接触前在双方父母面前表现出夫夫的状态,为期一年,一年后如约解除婚姻,二人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合约里并没有用老死不相往来的字眼,但二人各自生活这六个字,约等同于老死不相往来。

温照斐当时拿着笔,极其认真地在附款里划了一行字:还有这里,不得向外人透露,可以隐瞒自己已婚,但绝不能透露出咱俩是无感情结婚,婚内也不得发生越轨行为

说到这里温照斐顿了顿,没去解释什么是越轨行为,但贺轶鸣懂了,他嘲讽地笑了笑:那你放心,我对你没意思。

贺轶鸣自认是双性恋偏异性,这么多年的审美都是温柔知性御姐,怎么着也不会发生审美变异突然歪到温照斐身上去。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这个自信的。

谁知温照斐扶了扶眼镜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给我戴绿帽子,不然我能提刀砍死你们。

因为温照斐的动作,眼镜上反射的白光也随之动了动,看着很像柯南里的杀人犯即将要动手那一幕,怪瘆人的,贺轶鸣心里发毛。

温照斐真的真的太强势了,一点亏都吃不得,不是说提倡让温照斐吃亏的意思,只是温照斐这样的性格,会让人感到害怕。

当然这些都是前话,当务之急是他要妥帖地向在场五个人表达他要去加班的诉求。

于是贺轶鸣挂断了电话,然后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搂过温照斐的腰。他能感受到温照斐在他怀里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又主动靠在他身上。贺轶鸣侧过头去在温照斐耳边小声说:他妈的我要回去加班了!待会你帮我打打掩护,我要跑路了!

内容倒是没什么暧昧的,就是贺轶鸣说话带笑,鼻息蜷缩在他唇齿和温照斐耳廓间,像有几只蚂蚁在上面竞走。耳朵一直是温照斐的敏感点,贺轶鸣这两句话,成功让温照斐在他怀里打了个颤,并且耳朵变得通红。

不得不说,贺轶鸣演得挺像的,在场长辈也没觉得不妥,只是觉得新婚期的小夫妻合该如此。而贺轶鸣又是主动方,他没觉得这动作腻歪,自然也不会浑身难受。感到不适的只有温照斐。从贺轶鸣的角度,他能看见温照斐的睫毛轻颤,眼神甚至有些慌张。

温照斐深吸一口气,用气声说:没事,你跟爸妈说一下,我在这里应付就行。

贺轶鸣自然相信温照斐能处理好,于是挂断了电话直截了当地说:爸,妈,我公司有点急事,现在不得不回去,你们让温照斐陪着吧,我先走了。

反倒是李女士不满地说:怎么就这么忙,一点规矩都没有,吃个饭再走你们公司就能塌啦?

妈,我自己都没饭吃。贺轶鸣委屈,你怎么还骂我?

温照斐遂替贺轶鸣打圆场:李呃,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替轶鸣留着陪你们吃饭也是一样,不过我下午也要回公司一趟

李女士对待温照斐的样子又截然不同了,她嗔怪道:哎,你别护着他,知道你们忙。她瞪了贺轶鸣一眼,但是我就不信连吃顿饭的工夫都没有!多大的人了,一点事都不懂,亲家还在这里,他怎么能走呢!

我下次让轶鸣单独请妈吃饭。温照斐一边给贺轶鸣使眼色让他快走,一边安抚李女士,妈,这家店做的蜜藕很好吃的,您要不尝尝?

接收到信号的贺轶鸣脚底抹油原地开溜,在溜的路上他还在感慨温照斐应该去上海地方台的《新老娘舅》节目做调解员,调解婆媳矛盾一调一个准,日后收的锦旗都能挂满整件房,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功德。

此时贺轶鸣还不知道他一语成谶,一直工作到晚上十点多才吃上热乎饭,bug是修复了,游戏也不会突然崩溃了,就是下班的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本来今天请了一天的假,工作组的小王便很体谅地对他说:贺哥先下班吧,剩下一点工作我们再弄会儿,你今天本来就放假,先回去休息。

贺轶鸣巴不得,但表面功夫要做足,他说:那我待会给你们点夜宵,不要弄到太晚,两个女孩子你们待会得给人送回家。

小王得寸进尺:我想吃小龙虾!

行行行。贺轶鸣披上外套,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他的车自住在温照斐家之后就一直停在公司车库里,一直蹭温照斐的车用也不太方便,贺轶鸣想索性把车开到温照斐小区的临时车位去。刚坐上车驾驶位,手机突然响了。

在地下车库昏暗寂静的环境里,他听见温照斐发出一种近乎于祈求的脆弱的声音,声音一出来,贺轶鸣心里就咯噔一下,紧接着他听见温照斐说:你人在哪?能不能来接我?

全然不似那个冷静自持的温照斐。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那个新老娘舅,我小的时候一直能看到那个节目,就是用上海方言调解各种各样的家庭矛盾,特别好笑。娘舅是上海方言里舅舅的意思,然后老娘舅就是说比较老的长辈,比较有威望的那种人(*/\*)

卑微地来要海星评论打赏了(*/\*)

第十二章 想当着高肆的面接吻

发生了什么?贺轶鸣本能地意识到出了问题,作为温照斐的室友,如果温照斐真的遭遇了什么危险,他显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迅速问道,你给我发个定位,我刚下班,马上来。

温照斐的声音很疲惫,他顿了顿,说:嗯。过了半晌,却又问道,你会来的吧?

发生了什么呢?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温照斐今天调休是因为要去领证,于是下班后,几个人就撺掇着温照斐去酒吧。正逢上完成了一笔不错的业务,温照斐有希望指望着这笔业务再往上升一升,成为投行里最年轻的经理。

春风得意的温照斐需要笼络人脉,于是答应了这群人的起哄。他不喝酒,点了杯果汁。头上灯球旋转,把五颜六色的光播撒在舞池里的人群中,音乐声喧闹,气氛很好,年轻的几个同事已经脱掉了外套下场去蹦迪了,把温照斐留在卡座里看东西。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温照斐听见他熟悉的声音从耳边穿过。

哥,你今天还住排练室啊,不回嫂子哪里?

温照斐犹疑着朝声音来源看去,说话的人坐在吧台的灯光下,烫了一头爆炸头。侧脸圆润到看不出下颌线。这人他可太熟了,是高肆他们乐队的键盘手,叫范京。

不回去。我总觉得那段旋律写得我不那么满意。高肆抽了一口烟,烟雾包裹着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住他那儿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写不出歌,写不出歌我还搞什么,退休得了。

说着范京笑起来:好家伙,嫂子那么好看,那腿那腰,比女的都带劲,不写个几百首荤歌,你好意思说你爱嫂子吗?你不会不行吧?

温照斐他们卡座就在吧台旁边。温照斐背对着吧台,所以二人都没有发现温照斐就在这附近,直到温照斐站在他们身边,淡定自若地对调酒师开口:18座,一杯金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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