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为师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我若想杀你,何须浪费口舌!”燕秋城淡淡的说:“你只要把你认识妖族的经历原原本本地给我说一遍就行,事无巨细!”
“可他们已经全部死了!”
“死了?应该是天昭宗所为吧!”燕秋城笃定地说。
“是,啊…您怎么知道?”李相疑惑地问。
“那名妖族为你在坊市寻法剑的时候,被天昭宗的人察觉,破了行踪!”燕秋城叹了一口气说。
“您是说五叔是因为我才暴露了行踪?是我害了他们?”李相眼眶惺红,全身发抖,无力地跌坐在座位上。
看到李相如丧考妣,燕秋城也没安慰,沉吟片刻后又说:“也有可能是天昭宗蓄谋已久,他们怕是早就盯上了你那个五叔。这中间迷雾重重,为师也理不清楚。”
李相怔怔地看着燕秋城,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经历,毕竟人族与妖族势同水火,谁会相信妖谷六仙会舍了性命救送他出谷呢?
“将你知道的尽管说出来,为师从不在乎什么人魔妖有别,此中缘由,或许你以后会知道。
我只是想从你那里了解一些信息,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这里包括你师娘以及一十三位亲传弟子和天儿的死因!”燕秋城拿过搁在一旁桌几上的红皮酒葫芦,灌了几口酒。
李相咬了咬牙,最后横下心来:“好的,既然师父想知道,徒儿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之所以认识五叔,还要从我全家被害开始讲起,那时候我还是凡俗门派的一名帮众学徒……”
朝天峰上,大厅之中,李相娓娓道来,整个峰顶已经被朝天峰的大阵笼罩,别说蚊子,连声音都被隔绝。
仙坪上只有青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西边的崖边喂鸟,聋奎老人在扫地,再无他人。
整整一个时辰,李相将自己这些年经离的家破人亡,好友故交离散、死亡,全都告诉了燕秋城,讲完之时,眼中的泪已流干,只剩下滔天的仇恨和不甘。
燕秋城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倔强,眼神中带着仇恨和不屈,似乎已经豁出一切于不顾的少年,心中多有感慨,亦感同身受。
家破人亡与自己是何其相像,自己还有女儿、还有宗门、家族,这个孩子除了他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可是他却凭着不屈的意志,勇敢的走向复仇之路,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难怪你对那名天海宗的人会那么仇恨,与你相比,为师这些年的颓废,何其笑话!为师不如你呀!”燕秋城感慨地看着李相。
“师父,你不杀我?我可是和妖族同流合污!”李相试探地问。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整个人族,多的是六妖马六甲之流,像你其他几位妖族长辈的人族,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只要胸怀坦荡,所谓的是非曲直,正义与否,与种族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