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转身离去,偷偷的抹了几滴眼泪。转回身看着师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高如意嬉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聂齿的胳肢窝,“嘿!你咋不说话呢?”
这时外人都已散去,只有高仕一家。
聂齿转头看看师父,又看看师娘,满面羞红,“我……”
高仕一拍聂齿的脑袋,“先回房,让为师给你把把脉……”
不想“脉”字刚一出口,恶犬又扑了过来,欲咬高仕。这次他倒反应机敏,扯过聂齿挡在自己身前,大喝:“孽障,你看他是谁?嗯?还不快退下?”
恶狗虽凶,却不咬聂齿,只是一味地打转,似乎想要找个突破口,绕过聂齿来咬高仕。
这高仕拿定主意,躲在聂齿身后,把聂齿当做了挡箭牌,推来躲去,和那狗玩起来做迷藏,直逗得师娘师妹哈哈大笑。
“哎呀!好了好了,快停下吧!”聂齿挣扎着停住脚步,双手紧挥,示意那狗停下。
好在那狗能听得懂人语,聂齿叫它停下,它便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高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朝着陶氏母女二人吼道:“笑什么笑?不知道这狗多凶吗?还笑……”
陶氏带头,那母女二人见他狼狈兮兮,却还横眉立目,竟笑的更加欢了。
须臾平静下来,陶氏搀着聂齿,问道:“你是怎么把这狗给治住的?它为什么就听你的话呀?”
高仕满脸不悦的那手指着聂齿,“我可告诉你,这孽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赶紧,打哪儿请出来的送哪儿去,万一控制不住,我可不提你擦这屁股。”
聂齿皱皱眉,不太懂师父的意思,便和师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复活黑子的大致过程讲了一遍。
陶氏听完之后极为震惊,却仍然面带微笑,问道:“你……还有魂力吗?”
聂齿挠挠脑袋,“师娘,什么叫魂力我不太懂。”
陶氏笑道:“没关系,不懂可以让你师父慢慢讲给你听,走,咱们先到屋里去吧!”
高仕回头看了眼骷髅狗,“这东西你放哪儿啊?”
聂齿摸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放狗窝里吧!”
“当心它乱跑伤到人!”高仕没好气的道。
聂齿点点头,“对啊!”想起第一次来师父家时父亲对自己说的话,“没看见狗拴着呢吗?”喃喃道:“拴住就好了。”于是,他在师父家里拿过一根麻绳,一边拴狗,一边小声嘀咕着:“好了黑子,这下你就在窝里呆着吧!别乱跑啊!不许乱咬人,还有,我不在的时候,要听师妹的话,你听见没……”
高仕假装不屑,心里却在好笑。陶氏和高如意则不掩饰,嘿嘿的笑着。陶氏一用肘一戳高仕的肋条,笑道:“别说,你收这个傻徒弟,还蛮有爱心的……”
高仕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高兴,见聂齿拿着麻绳绕来绕去,缠的乱七八糟,笑道:“嘿嘿,真是个傻蛋,那狗一下能把一个成年男子甩到天上,别说那一条麻绳,就是八条也捆不住它!”
聂齿虽是听得,却依旧弄的认认真真,自认为整理妥当后,回到师父师娘身边,连同着师妹一起进了房间。
用过晚饭,借着烛光,高仕手舞足蹈的给聂齿讲了半宿,告诉他何为魂力,何为修魄,讲完又给他讲什么是气,如何去修。高如意从旁时不时的进行补充,总之一夜过去,聂齿听了个七七八八,次日仍就一头雾水。
天明以后,念书的孩子们陆陆续续的赶来。果然,他还是没有见到他最想见到的人,倚着教室的门,聂齿还在向外张望,目光呆滞且痴迷。
“聂齿,进来上课了!”高仕的声音亦如往常一样严厉,可教室内却少了一个耻笑聂齿的人。
好在那个爱欺负他的人还在,满身伤,拄着拐,坐在前排的第一位,聂齿走过去的时候,关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似要吃人一样。
聂齿回想起那晚他凶恶的样子,又想起他把他自己生母杀了的事,不由得心中一慌,加快了步伐,坐的远远的,深怕与他并肩。
“聂齿,把为师昨晚给你讲的,给同学们复述一遍,为师要看看你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