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齿顿了顿,“他们可以欺负我,当然也可以羞辱我,可他们……可他们不可以羞辱师妹,我绝对不会原谅。”
高如意听后羞的满脸通红,“聂齿师哥,我没事的,请你不要再责怪他们了。”随后看着聂无双道:“聂叔叔,刚才都是我表哥他们不好,是他们先欺负我和聂齿师哥的,还说要把我们扔到崖下面去,要不然师哥也不会那么生气。”
高仕这时也过来劝阻,“聂兄弟不必这么苛刻,小孩子打架嘛!做家长的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他这“小孩子”三个字,却是瞪着陶献说出来,其意无疑是把他也算做孩子。
陶献年纪不小,年龄上仅个位数就比聂齿大了两岁。高仕作为他的姑父,说他是孩子倒也不足为过,只是在他的心里,却从未把这个姑父当做姑父来看,因此听起来特别刺耳。冷笑道:“得了吧!搞得神秘兮兮的,好像他有多了不起一样,我就站在这里让他来杀,他有那个本事吗?别把别人都看的和木头人一样,他想杀就杀?嘿嘿!不觉得好笑吗?”
他嘴巴撇的快连上了耳朵,又不住的摇头,“要不咱就在这儿,切磋切磋技艺,看看谁行谁不行,别老是嘴上说的溜光水滑的,一动起手来屁用都没有。哏!”
“好了陶献,给你姑父留点面子,别弄的人家下不了台阶。”陶忠义面带讥笑,显然不愿罢手。
聂无双也是火爆的脾气,别看他平时只对儿子发火,要是真把他逼急了,那也是敢拿性命去拼的主,否则他也不会成为万人伏魔大会里勇士。
此刻他本就被儿子气的火满,又逢陶家父子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当即勃然大怒,抽出钢刀,往前一指,“既然想动手,那咱们今天就把性命赌在这儿吧!”
“呦呵!来真的啦!好,爷爷陪你走两招。”陶忠义知道聂无双的刀法很厉害,不敢放儿子陶献和他比斗,因此挽起袖子想要亲自上阵。
高仕虽是有些心虚,但事已至此,他却没有说回头话的余地,只得也挽起袖子,朝着陶献一摆手,“小侄子,要不要姑父教教你怎么做人啊?”
“好啊!那就请多多指教了。”陶献一抱拳,假作恭敬。
双方剑拔弩张,高如意也没了办法,心想:“这时只有娘亲能阻止他们,可惜娘亲在下面,没人搀扶,她根本上不了这绝命峰,这可怎么办?”她急的眼珠直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目光落在聂齿的身上。
只见聂齿从口袋里摸出了好几道符箓,拿在手里,正自回忆各自的用法,豁然道:“哦!对了,有一道就可以,来吧!”
高如意见状实在是没有办法,绝境之中,她开始放声大哭,希望能传到峰下去,让母亲帮忙想想办法,她一面哭一面喊着:“唉呀!求求你们别打架呀!别打架!都是一家人,干什么不好,非要打架呀……”
她这使劲儿的一哭一喊,弄的双方都有点虚了,正僵持之时,从峰下又爬上十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陶忠仁。他见顶上这些人拉刀提剑,一个个表情凝重,又听外甥女口口声声的喊着什么“都是一家别打架”,当即了解了大概。
扭头望着大哥陶忠义道:“大哥怎么回事?”
“嗨!”陶忠义打了个哈哈,本想说一些高仕的不是,可又怕他反咬回来,搞得和斗鸡一样,啄来啄去,最后双方都挣不出个理来,再被二弟训斥一顿。
他虽为哥哥,但实力与见识都远不如弟弟陶忠仁。
一年前,陶文远在家中组织切磋对抗,陶忠义连同儿子陶献一起动手,愣是没能迫使陶忠仁用出全力。何况他儿子陶峰现在的实力,已不在其父忠仁之下,真若拼起命来,只怕老陶家上下除了老爷子陶文远,没人能挡的住陶忠仁父子。
此时见弟弟问起缘由,他只好笑答:“刚才妹夫技痒,想在这儿试试伸手,我这做大哥的,总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真的是这样吗?”陶忠仁把目光移向高仕。
高仕与二舅哥算是冰释前嫌,此刻也不愿再因为大舅子的事弄得不愉快,跟着叹息了一声,“嗨!我这也是着急,跑到山上面一看,峰儿竟然不在这里。刚才大舅哥又想练练,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陶忠仁明知道这两人都在说谎,可眼下没有什么事是比找儿子更要紧的了,假装笑了笑,“既然这样,大家还是快去找峰儿吧!啊?分开行动,一有消息放烟花为号。”
他转头又看向聂无双,“哦对了,聂兄弟可有什么线索?”
聂无双一上峰顶,先是教训儿子,而后又要和陶忠义父子动手,哪里有什么线索。他苦着脸摇摇头。
陶忠仁又问哥哥陶忠义和侄子陶献,二人也是一阵摇头。
这时,哭泣已久的高如意忽然止住,指着地上的血迹道:“二舅你看,我和师哥聂齿上来的时候,见这里有滩血。”她一提起聂齿,方才想起师哥还在那里弄符咒。回头望去,只见他已将一道符印贴在地上,低声喝了一下:“木遁·傀儡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