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擎苍狂笑着,接着道:“瞧他们一个个那怂样,就那么怕死?哈哈哈!那个小眼神儿啊!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死亡是恐怖的,是令人绝望的,谁会不恐惧?谁会不绝望?
没有一个辛辛苦苦爬上来,而又被推下去的会不绝望。
他们的眼神凄苦而又绝望,绝望中而又充满了怨毒,没有一个人会不憎恨擎苍。
他这样做比杀了他们还可耻。
一个、两个、三个……除了先前和他一起上来的,再有就是比他先上来的。
擎苍的手段毒辣而又残忍,比杀人更毒的事,是临死前的绝望。
没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别人的生命在他的眼里,价值还不如他的一个微笑。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和他们同样的眼神,无助而又绝望的眼神。
擎苍数着下面爬上来的人,大致已差不多了,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令他百干不厌,而又欲罢不能的事,那就是女人……
他想到了那个自己想得到,而又被师父无望抢了去的女子,那个长得像极了仙尘第一美女移山老母的人。
他此刻真恨不得守在这里,等师父无望上来,一把也将他推下去。
只是他的心里还有些虚,有些怕,怕的不是别的事,而是自己一把推不下去他。
况且无望的身边有长生诀相伴,倘若自己不能一击得手,那么只怕也不会再有好下场。
所以他退缩了,不过美人他却不能忘记。
——想到这些的擎苍撒脚如飞,径直的奔向天师府。
——天师府,八百里天师府上依旧繁华,虽然战争的硝烟还没有平静,但依旧高贵美艳。
这里四季风景如画,就算有死尸没有处理,有血腥气息没有散尽,不过它依旧美的伟大。
聂齿心道:“如此好的环境,如此好的风水,在那群混蛋的手中真是糟蹋了。”
他竟没有死,也不在炼狱谷下面。
他当然不会在下面,因为他是第一个上来的,他策划的一切都很顺利。
早在袭击无望的房门之前,他就已绑了嘟噜憨,并将其吊在炼狱谷的崖壁上。
还有,这个想法是在他第一次溜达到炼狱谷上方时,就想到的。
阴谋一步步的谋划着,就在擎苍无望争抢美女的时候,他就设好了局。
在炼狱谷下,他仅仅是向下飞了一段,借着云雾,把事先准备好的替身嘟噜憨扔下去,然后压缩自己的灵魂,使之与蚂蚁大小相似,再绕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偷偷的飞离炼狱谷。
聂齿知道,无望的家丁们都被他洗了脑,没有一个不认为无望是大好人的,聂齿也并不想和她们解释太多,脑子里只有简单思路:“都打发了得了……”
“都打发了”显然也不是放他们走,而是“杀”。
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心狠手辣,与擎苍做兄弟正合适。
然而他们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聂齿不会无目的的杀人,他杀的人都或多或少和自己有一点关系,他不为了给自己取乐而杀人,不为没有道理的事而杀人。
他之所以想要杀尽无望天师府上的家丁,是因为他觉得这些都和擎苍的子嗣相似,都是无望天师的人。
但当他看到正在上吊的女子时,心中又不禁有些好奇,黑气化作一个人形,走上前去问道:“你为何想要寻死?莫非是不想活了?”
这句话倒好像是句废话,一心求死的人,岂非不是不想活了?
那女子一身翠绿色的长衫上,已沾满了尘土,脖子挂在白绫子上,嘴巴一开一合的道:“嗯,无望那老贼不是好人,想骗我做他的女人,我死也不会答应他的。”
她这时开魂眼,仔细观瞧,聂齿站着不动,她能看得见,也能听得见聂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