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瑞军解释:“那是刚才的水溢出来了。”
不过同一时刻,他的手不知不觉在裤子上擦了一下。
“我可能今天晚上就回鹤山大市。”周道并没有动桌上的水,而是说道:“这几天在这里要谢谢你们给我提供的帮助,所以过来跟你告个别。”
“客气什么。”郑瑞军摆了摆手,“我们应该配合的,倒是没有实质性的帮上什么忙,反而让你自己费心了。”
周道摇头:“也没有什么费心的,不过案子的根源大概摸清楚了,等我回去叫上同事印证一下,或许就会水落石出。”
“你们还要返回云谷吗?”郑瑞军询问。
周道再次摇头:“不一定。”
他随即看了看时间,站起来,从小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信封是密封好的,且里面明显装了什么东西,或许是纸张,但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纸张。
“我刚刚去看了看,但刑事组的曾组长不在,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一下,谢谢!”
“好的,没问题。”郑瑞军接过,随手放进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
周道走向门口,郑瑞军替他打开了门。
他转身拍了拍郑瑞军略有些单薄的肩膀,笑眯眯道:“我听说如果一个人强制吸纳异气,而在异气耗光后的瞬间,全身都会大汗淋漓。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
郑瑞军一怔,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东西我可不敢碰。”
周道呵呵一笑,转身离去。
郑瑞军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渐渐地,眼神变得冰冷。
关上办公室的门,返回办公桌前,他拉开抽屉把那密封的信件拿了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扭头看向窗户外,不一会儿就见周道夹着小皮包的身影出现在大楼外的花园中,穿过花园渐行渐远,很快消失不见。
他收回眼神,整个人由刚才的若无其事瞬间一松,仿佛充满气的气球,这一刻忽然松懈,脸色微微苍白,轻轻喘息。
扯过两张纸巾,将脸上的汗液擦去,然后把外衣脱下,里面的背心早就已被汗水浸透。
此时的郑瑞军,一眼看去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整个人有种突然间萎靡不振的感觉。
不过他丝毫不为自己现在的状态而在意,只是盯着手里密封的信件,左手缓缓伸出,拿过一把剪刀,慢慢靠近这封信。
片刻后,剪刀停下,尖端只是碰到了信封,但并没有剪下。
大约僵持了一分钟后,郑瑞军放下剪刀,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封信,将它缓缓放进抽屉里,把抽屉关上。
站起来打开了空调,冷气开足,随即他从文件柜下方的盒子里找了一套备用的干净衣服,把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
……
从治安厅出来,沈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木雕店开店营业。
几天没开店了,因为临街的原因,柜台上已经铺了一层细灰,他把抹布浸透水,稍微拧干一些,然后将所有展示柜擦了一遍,特别是玻璃被擦得亮锃锃的。
把地上扫了之后,又拖了两遍,忙完后坐下来喝了杯水,准备到隔壁面包店买个面包和一杯牛奶充充饥。
正要出去时,一抬头,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走进店里,正是前几天那嚷着要退还自己面具木雕的卓大同。
“沈老板,你好!好久不见了。”卓大同在见到沈星后,当即满脸堆笑。
他很清楚,在治安官出面办案后,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老伴的尸体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到坟墓中了。
这几天他的心里一直有种异样的牵挂。
一方面有点想念生前的姜桂蓉,一方面又非常害怕这个现在看上去已经很恐怖、完全是两个人的老伴。
思来想去,卓大同感觉能够治疗自己这古怪想法的方式,或许就是再看看那面具。
何况当初自己误会了沈星,怎么着也得亲自过来跟沈星道个歉。
他从昨天就来看了一下,还在街边等候半天,哪知沈星没有来开店,所以今天又来了。
沈星倒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主要是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姜桂蓉诈尸与否,与自己卖给卓大同的面具木雕没有关系。
否则现在卓大同也不会舔着个脸,嬉皮笑脸的跑自己这里来。
他露出微笑,点点头道:“来了,坐吧。”
话落,转身回到店里面,拿出钥匙,从一个货柜下的柜子里取出上次卓大同送回来的面具,对卓大同说道。
“你是要把面具拿回去,还是我直接退钱给你?”
“要面具,要面具,我要面具。”卓大同赶紧站起来走了过去,双手接过用布巾包好的面具。
他打开布巾看了看,随即露出释怀的笑容,紧紧的抱着,沈星甚至注意到这老头的眼角已经积满泪水。
“我去隔壁买面包,你吃东西了吗?”沈星随口问一句。
卓大同立刻抓住他的衣袖:“吃什么面包?我请你吃饭,就在这附近找个小馆子。”
沈星道:“我才开店,去馆子吃耽误时间,影响生意了。”
卓大同执意不让他吃什么面包,立刻道:“我让餐馆送你店里来,我们就在这里吃。”
推辞不过,沈星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