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着气想要挣脱开,但是显然顾知泽的力气更大,将她直接扯了回来。许幼薇踉跄了一下,而后倒坐在床上,她自暴自弃,干脆顺势躺下,用剩下一只能活动的手捂住脸,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
这就是不积极不合作的态度了。
顾知泽完全不意外,他侧身躺下来,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许幼薇,手松开了许幼薇的手腕,转而捏住她的耳朵揉了揉,声音低沉,轻的像是诱哄:“幼幼,一起去吧。”
“我不去!”许幼薇被捏的不自觉抖了一下,她双手捂住脸,往旁边骨碌碌地一滚,想要就这样逃开,被无情的顾知泽摁住腰又给转了回来。
武力完全镇压了逃避,许幼薇感觉自己耳朵都要热起来了,没有办法,她紧闭着眼睛,豁出去了大声道:“顾知泽你是猪!”
许幼薇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狗屁蛊毒复发,什么顾苓最近有新计划,什么许谈瑶,感情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是因为顾知泽根本没打算让她留在京城——他一开始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带自己去边境了。
还玉佩,还不在,还装病,感情都是骗人的,顾知泽不要脸!
许幼薇又气又羞。
第67章 玉佩 急,在线等恋爱
顾知泽离开许久,许幼薇都还是有点缓不过来,她呆坐着一杯水接一杯的喝,试图冲掉脑子那点奇奇怪怪的粉红泡泡。
春花推开门,将药碗端了进来,看到许幼薇的呆滞模样,惊道:“娘子,你脸怎么这样红,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她不说还倒罢了,一说许幼薇才察觉出心脏口隐隐约约的抽痛,刚刚一直和顾知泽闹,她根本没感觉到,现在安静了,才觉出心脏跳的好像的确有点快了。
“我没事。”痛意始终是隐隐约约的,但也不至于让人哀嚎,许幼薇接过药碗,闭着眼一口气喝了干净,药到病除,喝完后心口那点痛意就消失的几乎不见了。
许幼薇长长叹了一口气,顾知泽以前有病又爱生气的时候她顶不住,现在和颜悦色了,她还是顶不住,想到刚刚自己的狼狈样子,许幼薇脸上温度就明显开始回升。
她摇摇头,想起顾知泽说的,问道:“外面有什么消息吗?”
“娘子您已经知道了?”春花有些诧异,把自己在外面听到的说给许幼薇听:“奴婢刚刚出府去,看到街上人心惶惶,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因为这几天晚上许多地方都出现了鬼火,甚至活活烧死了一人,百姓都说是什么神仙降罚,影响很大,已经报到官府了。”
鬼火?许幼薇摸了摸下巴,如果真是那种鬼火的话,那么这题她会啊,她懂得不多,但是十万个为什么还是看过的,按照现代科学其实很好解释,鬼火就是磷火,磷的燃点很低,尤其现在还是夏天,温度稍稍高一点就容易燃烧起来。
但是结合一下顾知泽说的,事情又发生的这么突然,加上还烧死了人,那么这事多半不简单,肯定是人为搞的幺蛾子没跑了。
许幼薇想起原书剧情,心里头觉得有些发毛,她勾勾手,悄声问靠近了的春花:“那么,宫里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春花凝色,道:“具体的不太清楚,但宫中似乎也出现了些怪事,司天监已经奉旨入宫,除此之外,倒也也没什么了,难道您是说……”
果然,那就没错了。
许幼薇点点头。迷信这个东西,在现代还好,在古代简直就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虽然是宫斗剧本用烂了的东西,但效果绝对是一等一的,顾苓现在被皇帝厌弃,想要翻身,也只能靠鬼神之力了。
“那奴婢是否要去告知殿下?”许幼薇点点头,又摆了摆手,说肯定是要说的,只不过先前顾知泽既然那样和她说,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些宫斗就让他们去吧,她这个宅斗都没搞明白的,还是不掺和这种事情了。
“咚咚咚——”
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春花打开门,面前人有几分眼熟,只见她微微低头,露出脖子上的黑色印记,是顾知泽派来的人。这个身着侍女服侍的女子将手中托盘交到春花手中,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行过礼后低着头在门外等候。
春花了然,回头将东西端到桌子上给许幼薇,那是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最上面放着一封未署名的信,现在的许幼薇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是谁写的,她将信拂开,径直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堆瓶瓶罐罐,还有一块用黑布裹着的皮质的东西。
“娘子,门外的是新来伺候的婢女,名唤月凉,可要叫她进来。”
许幼薇也没搞明白这堆东西是什么,点了点头:“嗯。”那个名叫月凉的侍女闻言,低着头跨进屋子,春花顺势关上了门。
等她走近,许幼薇本能的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月凉行过一礼后开了口:“娘子。”
这一开口吓到了春花和许幼薇,无他,月凉的声音和许幼薇的太像了,除了语气不大相同,其余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看着两个人都呆住了,月凉停了停,才接着用另一种声音说下去:“奴婢是殿下派来,以待伪装成娘子的样子代替您留在府上,避免被其他人发现的。”
许幼薇:哦豁。
这下她百分之一百万的确定,顾知泽绝非临时起意,看来是来她这里之前就打定主意了,扮弱也是为了骗她自己说想要同去的话,瞧瞧,这连替身都准备好了,她摸摸顾知泽给她挂在腰间的白玉玉佩,忽然有点不明白了。
那这玉佩又是做什么的呢?
不过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思去细想,只听见月凉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易容道具,娘子也不能以这个样子去边境,所以到时候我会给娘子易容成别的样子,以便娘子出行。”
这就很刺激了。
春花倒是有些忧虑,她站到许幼薇身旁,面对着月凉,道:“且不说远赴边境路途难熬,娘子的日常起居吃药由谁照料呢?”
许幼薇严肃开口:“请不要特意强调‘吃药’这个词。”
“是,娘子。”春花感到十分抱歉,然后继续看向月凉,许幼薇左看右看,最后也看向了月凉。
月凉十分镇定,轻声道:“姑娘,殿下的意思是您也同去,由您照料娘子,而且易容之法需要每日晚间洗干净,晨起重新上妆,所以这段时间,将由奴婢教授春花姑娘简单的易容之法,保证来日娘子的日常出行。”
许幼薇这下明白了,这不就和在现代时的化妆一个样子嘛,不能带妆睡觉,晚上卸妆早上化妆。
春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那……殿下有说我要易容成什么样子吗?”许幼薇诚恳发问。
月凉:“未曾,殿下的意思是依娘子的意思。”
诶唷,这个好啊。许幼薇忽然笑起来,她抬头看了看春花,声音颇有几分不怀好意:“春花啊,你介意扮成男子吗?”
春花摇摇头:“娘子是想扮成男子吗?”
“嗯,这件事先瞒着,谁也不说。”许幼薇晃晃脑袋,这个世道很难说,虽然安宁,但也绝非太平盛世,扮成男子在外会更好一点,而且,她也想吓一吓顾知泽。
总不能一直是顾知泽欺负她吧。
春花和月凉相互对视了一眼,向彼此点了点头,月凉接过易容的包裹,开始简单的告诉春花每一样的用途,许幼薇则转向另一边,默默将之前撇到旁边的信封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