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期为官,孙定还在屁颠屁颠的背着翰林院的规矩,记着他爹的嘱咐小心行事。裴寄却已经大事小事,统统上手,就连翰林院里最挑剔的学士都对他赞不绝口。
这些事情裴寄未同苏晚讲过,她虽然知道裴寄能干,但也不知道他能干到这地步。
这时苏晚想了想,又忆起白日里钱夫人的话。
“阿寄?”
“我在。”
“我今日听钱夫人说了镇远侯府的事情,裴安他也不是侯府的血脉吗?”
“嗯,”裴寄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又接着动作,一边又慢慢开口道:“前日谢大人查出来,裴安乃是常乐坊裴氏之子,生父是裴府的家将,当初这件事情他略知一二,离世前告诉了裴安。”
苏晚:“裴安就冒名顶替了?”
“嗯,裴安他只知我并非镇远侯府亲生,其余的却是不知道。”
“那……那个孩子呢?”
裴寄声音一顿:“生下来便夭折了。”
苏晚叹了口气,只觉得世事弄人。
又想起安氏当初毅然决然认下裴安,任由他对裴寄赶尽杀绝,在裴安涉足科举舞弊的大案时,不惜动用倾尽候府之力保住他。
到如今,终是落得一场空。
好在,这一切与他们无关。
头顶传来的动作温柔而又小心,苏晚小小打了个呵欠,竟有些犯困。
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柩,与摇曳的烛光相融,将两人重合的影子拉长,再拉长……